“啊——！”芳菲從噩夢中驚醒，坐起身，渾身冷汗，心臟狂跳，她大口喘氣，眼淚奔湧而出。
杜柯藍和李浩衝進房間，看到芳菲i臉色慘白、失魂落魄、哭得喘不上氣的樣子，心都碎了。
“菲菲！怎麼了？做噩夢了？媽媽在，媽媽在呢！”杜柯藍上前抱住她。
李浩眉頭緊鎖，立刻下樓：“我馬上叫陳醫生過來！”
家庭醫生很快趕來，檢查後說是受了驚嚇，引發焦慮和應激反應，開了安神藥，叮囑要靜養。
看著女兒臉上還掛著淚痕，睡夢中仍不時驚悸，李家父母憂心忡忡。
李文軒安頓好，走到書房，撥通了何旭的電話。電話接通，他聽到紙張翻動和鍵盤敲擊聲。
“何總，”李文軒聲音沉重，“菲菲睡了，但是情況不太好。”
電話那頭的聲響停止了。
“說。”何旭的聲音聽不出情緒。
“做了噩夢，哭醒了，醫生剛來看過，說是應激反應。”李文軒頓了頓，“她夢裡一直在哭喊，好像看到了……很多紅色的東西，還聽到爭吵聲。”
電話那端陷入了沉默。許久，何旭“嗯”了一聲。
“我知道了。趙飛燕是趙修遠的私生女，我不會放過他們。”他掛了電話。
李文軒握著手機，歎了口氣。趙家父女，徹底完了。
郊區彆墅外，夜色濃重。
半個小時後，一輛黑色的轎車疾馳而來，穩穩地停在彆墅大門外。
車門打開，何旭從車上下來。他沒穿外套，隻穿著單薄的襯衫，領帶鬆散。
他沒有按門鈴，拿出手機給李文軒發了條簡短的信息：
【何旭】：我到了，在門外。
李文軒很快出來，看到他這副樣子，愣了一下：“進來吧，剛吃了藥，應該睡沉了。”
何旭搖搖頭，聲音沙啞：“不了，太晚，不打擾叔叔阿姨休息。我就在車裡待著。”
他抬眼望向二樓暗著的窗戶。
“她沒事就行。”他頓了頓，“我在這裡
李文軒看著眼前這個冷靜的男人，什麼也沒說，點了點頭。
“有事隨時叫我。”
夜色中，何旭靠在車邊，點燃了一支煙。
他守著的，是他的整個世界。
而那個傷害他世界的人，必將付出永恒的代價。
第二天，芳菲的情況並沒有好轉。藥物帶來的安眠褪去後，那種深植於骨髓的驚懼再次攫住了她。她時而昏沉嗜睡，時而又被恐慌驚醒，額頭發燙，陷入了低燒。
更讓人擔心的是，她開始意識不清地說胡話。
“媽媽……彆哭……”
“紅色……好多紅色……”
“不要吵了……我害怕……”
斷斷續續的詞語，拚湊出模糊卻令人心碎的恐懼畫麵。
杜柯藍和李浩守在床邊，心急如焚。
家庭醫生再次趕來，檢查後神色凝重：“像是受到了嚴重的心理衝擊，引發了生理上的應激和防禦反應。最好立刻去醫院做全麵檢查，進行專業的心理乾預，在家裡觀察太冒險了。”
李家不再猶豫，立刻決定送芳菲去最好的私立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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