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眼睛就是睜不開,身體像是被什麼東西壓著似的,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腦海漸漸浮現了一些畫麵,綠瞳少年衝她笑得乖戾,那笑容乖覺又軟糯,像隻綿綿的狗崽子。
他衝著她溫和招手,一麵脫光了身上衣服,亦步亦趨走過來,黏上她。
二人緊密交織,在錦繡的床單上滾到一起,氛圍旖旎.......
翌日,宋梟野醒來時,他眼神晦暗不定,心情跌落了穀底。
若說昨夜在姬瑞雪的營帳裡,是因為少女肌膚的觸碰,引發他本就比常人敏感的身體有了反應,
他還能給自己幾天冷靜時間,來緩解這種不正常現象。
但——
但他怎會當晚回來,便失控地做了這種夢?
像是被水草纏住脖子,勒不死他,卻將他一直引以為傲的隱忍和自我掌控感給侵蝕、融化。
宋梟野不可避免地想起昨夜被觸碰後腰時,觸電般的感受。
渾身毛孔皆不自在,眼睫不住地顫栗。
周遭環境風聲鶴唳,少年身體僵硬,腦海中清晰勾勒出夢裡的玲瓏身型。
根本不必看清那張臉,
那種肌膚溫柔細膩的手感卻可以很真實,真真切切叫人難忘。
宋梟野顫栗著呼吸,掏出彎刀,在食指上割出一道血痕,望著血珠子滴滴答答落在樹枝上,心情方平靜了許多。
少年幽暗著眼神,抬手揉亂了頭發。
。
姬瑞雪在榻上睡回籠覺,手指上突如其來的尖銳疼痛卻讓她瞬間清醒。
在爆了幾句經典國粹後,她爬起身洗漱、穿衣,麵無表情地吃早飯。
她如今臉皮可厚:
昨夜春夢的愧疚感很快散去,
一想到未來一段時間宋梟野要外出打仗,過刀口舔血的日子,每日在真刀真槍下討生活,她就心如死灰,生無可戀。
作為一個怕痛星人,她有預感,每天叫醒她的,不會是清晨的第一縷陽光,而是早起的體膚之痛。
王帳:
耶律保屏退眾人,營中隻留下他的貼身近衛阿靈和宋梟野。
“阿野,那幫孫子內部已經大亂,依著本王看,可趁此舉將他們一舉殲滅,你意下如何?”
“上回你在鬥獸場的表現,本王和軍營裡的大家都看在眼裡,這次出征,隻要你將楊虎的項上人頭取回來,本王立封你為都尉大將軍,後續便隨著本王南征北伐,最後直指中原!”
耶律保瞳孔裡竄起了火一般的戰意,聲音裡飽含雄心壯誌。
宋梟野唇角輕勾起一抹弧度,語氣無比恭順乖戾:“奴聽從大王安排,定不負大王所期。”
轉身離開王帳時,少年的眼底沉了一片冰冷,閃爍著毒蛇般的光芒,望著遠處連綿的山崗,少年撇了撇唇,發出一聲冷笑:
“直至中原怎麼夠。”
“要在王座前血濺三尺,才叫好呢。”
——
接下來幾日,營帳前再沒出現過鬼鬼祟祟的黑影,姬瑞雪睡得很是安穩踏實。
隻不過早醒時,有時仍會發現,她刻意放在桌上的那杯茶被喝空了。
同時,她發現了一個可怕的問題。
近來她做春夢的頻次愈發高了。
如果說見到少年的第一次,她無意間有了這樣的聯想,是因為孤獨寂寞冷,且宋梟野剛好長在她的審美點上。
那這段時日時不時就在夢裡肖想與他緊緊相擁麵紅心跳,又該如何解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