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燼帝君在曆史上被稱為“瘋王”,他隻在位了短短十年,他殺死了所有的兄弟姐妹,最後親手殺了自己的父親登上王位,他死在自己兒子的手上。
長燼帝君在位的那十年裡四境民不聊生,他是位不折不扣的暴君,與天橫帝君不相上下的殘暴,但更加的瘋狂,我幼時聽過許多關於這位帝王的故事,有許多甚至稱得上荒誕,據說這位帝王某天突發奇想想要知道人和妖的身體內部是不是一樣的於是吩咐手下抓了三百人族三百妖族關在一起,長燼帝君讓他們自相殘殺,殺到最後隻剩下一名人族和一名妖族,最後妖族取得了勝利,長燼帝君挖出了妖的心臟,大笑著說“看,人與妖都有一顆心臟”。
南境皇室的每一任帝王精神都不太正常,我們家似乎沒有出過“明君”那種東西。
長燼帝君在位期間四境隻有一位主人,不近人情的鐵血統治讓民聲怨憤,長燼帝君以武力征服了四境,但純粹的武力不足以維持國家的長治久安,他死後龐大的帝國分崩離析,而他所在的南境自然成為了眾矢之的,一時間南境被瘋狂打壓,實力大跌,直到後來天橫帝君橫空出世以鐵血手段鎮壓下了一切叛亂,天橫帝君在三境的打壓下帶領著南境崛起。
我坐在柔軟的大床上發呆,覺得自己可能的確有些倒黴,那個青衣人明明說要幫我重生的可是把我送到了這裡來。
這人也太不靠譜了吧!
……這裡,是五百年前啊!
五百年前,我還沒出生,南境帝君另有他人,我所熟悉的人都不認識我,這是一個對我來說完全陌生的時代。
我似乎被當成俘虜抓回來了,雖然不知為何沒有被關進牢房裡,我被南境帝君親自帶回來,這裡還是我熟悉的南境皇宮,我的身份從公主變成了階下囚。
……嗚嗚嗚爹你快來救我啊!
我胡思亂想了許久,從猜測自己會不會被親爺爺拖下去砍頭到要不要豁出去了說陛下我是你親孫女啊。
正常人誰會信這個啊!
不行不行,我得想個辦法讓父君相信我是他女兒,爹雖然說出來你可能不信但我其實是你女兒,你看咱倆長得多……不行啊我跟父君長得不像啊。
不不不,我肯定還有彆的辦法證明我的身份,我冥思苦想了許久最後悲傷地發現自己好像沒有任何辦法證明我和父君的父女關係。
就在這時,房門那邊有了動靜,我嚇得躲到床鋪最裡麵去,雙手抓著被子警惕地盯著房門,一道身影走了進來,頭戴玄冕,黑袍及地,黑瞳幽深。
我下意識咽了咽口水,這是父君的父親,那位曆史上大名鼎鼎的“瘋王”,曾經差點毀滅世界的大魔頭,同時也是我的親爺爺。
他朝我走過來,邊走邊漫不經心地脫掉了那一身黑袍,我遲鈍的大腦終於反應過來了些不對勁,一瞬間我慌張得要命。
——不!爺爺!你冷靜點!我是你親孫女啊!!
我把被子蓋過頭頂,十分窩囊地裝起了鴕鳥,直到身邊的床榻陷進去了一小塊,我餘光看到了一雙蒼白又修長的手,當我再次看過去的時候那雙手不見了。
我頭頂的被子被人強行掀開,我像隻被迫見光的老鼠,一動不動渾身僵硬,長燼帝君盯著我,我與他之間的距離不斷縮小,我甚至能感受到男人的呼吸撲在我的臉上。
“哦?”長燼帝君捏著我的下巴,他眯著眼睛,像在評估什麼,我忽然一陣天旋地轉,身體被摔在了柔軟的床鋪裡,當我暈乎乎地從床上爬起來的時候,一件布料被扔到了我的麵前。
“穿上。”長燼帝君命令道。
我戰戰兢兢地拿起那塊“布料”,發現這是件做工精美的裙子,就是布料少了點,露得多了點,看著不正經了點……
我沉默了,我好歹當了這麼多年公主,這些年還沒人敢給我穿這種衣服,身為公主我偶爾會在一些宴會上露麵,公主出行的儀仗必定是大張旗鼓的,公主的著裝必定是得體大方的,公主本人必定是高貴端莊的……
長燼帝君凝視著我,我含淚拿起那件紅色的裙子,長燼帝君挑起我的衣擺,我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還穿著和微生濋成婚的那一身嫁衣,經過我的一番折騰這件本來價值千金的嫁衣已經染上了塵埃,看上去從價值千金變成了價值百金,帝君稍稍用力,伴隨著“撕拉”一聲我的嫁衣被他撕下了一塊大口子。
我:“……”
爺爺你乾嘛呢。
我小心翼翼地開口道:“我、我能自己一個人換衣服嗎?”
長燼帝君懶洋洋地看了我一眼,並未答應也並未言語,隻是將被子重新往我頭頂一卷,我的視線陷入了黑暗。
我在黑暗裡換起了衣服,自己胡亂摸索了一番,也不知道穿沒穿好被子就被掀開,男人盯著我,我渾身發毛,他突然朝我笑了起來,笑容看起來有幾分玩味,我不明所以,直到他道:“過來。”
我、我也隻好過去了。
我第一次穿這種衣服,感覺渾身不自在,我感覺後背涼颼颼的,渾身都在漏風,長燼帝君躺在榻上,那慵懶的模樣讓我想起了父君,這昏君平時也愛躺他那張冰床上,在我走神的時候突然腳下一個踉蹌摔了下去,我暈頭轉向地摔在了男人的懷裡,餘光看到他伸出的那隻腳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好氣哦,你們姓虞的都這樣神經病嗎。
我憋屈地窩在男人的懷抱裡,任由他像逗弄一隻寵物一樣摸我兩頰的軟肉,他好像對我的臉格外感興趣,不僅上手摸還捏了好久。
我憋了憋氣,已經在心底下定了決心,不管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我都要坦白自己的身份,爺爺趁現在還沒釀成大禍你趕緊收手吧,我是你親孫女啊!
我在他懷裡動了動,突然發現這男人不好好穿衣服,褻衣歪歪扭扭地敞著,領口大開,隱隱可見飽滿的胸膛,我愣了愣,然後臉慢慢地紅了,我長這麼大還沒哪個人敢在我麵前不好好穿衣服,我眼神亂飛就是不看他。
長燼帝君撐著下巴笑:“你是虞殃的種?”
我神遊天外:“啊……啊?!”
我震驚地看著他,他被我逗笑了,天橫帝君也愛笑,但他的笑更多的是冷笑和嗤笑,殺人時是獰笑,長燼帝君就是毫無形象的大笑,他經常無緣無故地就笑了起來,他殺人時笑,滅門時也在笑,屠城時哈哈大笑。
長燼帝君捏了捏我的臉,我沉浸在震驚中以至於忽略了他亂摸的手,長燼帝君從我的額頭摸到兩頰,兩頰的軟肉手感頗好讓他有些稀罕,他多摸了幾下,還故意捏了捏。
我:“……陛下,您摸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