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魁手裡拿的,到底是什麼?
李遙整個人像壁虎一樣貼在冰冷的鐵門上,死死盯著那道在走廊裡遊蕩的鬼影。
應急燈昏暗的光線下,王魁手裡握著一個巴掌大的小瓶子,正對著每個牢房的門鎖比劃著什麼。
他要做什麼?
當王魁的腳步停在三號牢房——阿厲的牢房門前時,李遙的心臟幾乎要從喉嚨裡跳出來。
王魁從口袋裡摸出鑰匙,對準了鎖孔。
“哢。”
一聲輕微的金屬摩擦聲,在死寂的走廊裡顯得格外刺耳。
這老狐狸要對阿厲下手!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走廊儘頭傳來了獄警巡邏的皮靴聲。
王魁的動作一僵,閃電般收回了鑰匙,若無其事地轉身,裝作巡查的樣子迎了上去。
“監獄長?這麼晚了您怎麼還在這兒?”是值夜班的獄警小張。
“睡不著,隨便轉轉。”王魁的聲音聽起來沒有絲毫破綻,“最近不太平,多看看放心。”
腳步聲和交談聲漸漸遠去。
李遙渾身一軟,靠著牆壁滑坐在地,後背早已被冷汗徹底浸透。王魁這條老狐狸,比他想象的還要陰險,竟然想趁阿厲被關禁閉的時候下黑手。
第二天一早,阿厲從禁閉室被放了出來。
“厲哥!”
“厲哥回來了!”
東區的犯人呼啦一下圍了上去,各種獻殷勤的聲音此起彼伏。
阿厲麵無表情,視線在人群中掃了一圈,最後落在了角落裡默默洗漱的李遙身上。
“都他媽給我閉嘴!”他冷喝一聲,整個東區瞬間安靜了下來。
“從今天起,東區的規矩我說了算。第一條,不許主動惹事。”
眾人麵麵相覷,大氣不敢出。
“第二條,不許欺負人。以後再讓我看到誰他媽的欺負弱小,我廢了他。”
李遙心中一動,阿厲這是在給自己掃清障礙。
就在這時,之前被阿厲教訓過的劉胖子的幾個狗腿子湊了上來。
“厲哥威武!”其中一個滿臉諂媚,“那個叫李遙的小子,平時蔫了吧唧的,看著就欠收拾,要不要兄弟們幫你……”
阿厲的臉瞬間冷了下來。
“誰讓你多嘴了?”
那犯人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厲哥,我……我就是想……”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清脆的聲音在整個東區回蕩。
“想什麼想?老子的話你當放屁?”
那人捂著火辣辣的臉,屁都不敢再放一個。
阿厲穿過人群,走到李遙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以後,你給我整理床鋪。”
李遙立刻裝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慫樣:“是,是,厲哥。”
“還有,”阿厲的聲音壓到隻有兩人能聽見,“有人想弄你,自己小心。”
從這天起,李遙的日子確實好過多了。
有阿厲這尊煞神罩著,彆說欺負他,就連那些想巴結阿厲的犯人,都對他客客氣氣的。
但李遙一刻也沒閒著。
他鎖定了新的目標——鍋爐房的燒爐工,李大勇。
這個四十多歲的男人,表麵憨厚,業火之眼卻顯示他的罪惡值高達95,檔案裡沒寫的罪行是多次侵犯未成年少女,是個不折不扣的人渣。
更重要的是,他的死,可以製造一場完美的混亂。
李遙開始研究鍋爐房的結構和李大勇的作息。
這家夥每天中午吃完飯,都會去鍋爐房檢查設備,還喜歡邊乾活邊跟人吹牛扯淡,極易分心。
這就是機會。
奇怪的是,這段時間陳閻王一直沒動靜,就連王魁想找李遙,都被他給擋了回去。
狗咬狗?李遙樂見其成,現在任何多餘的行動都可能暴露自己。
第三天中午,食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