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息:晝伏夜出。
最重要的一點:他身邊,連一個保鏢都沒有。
……
與此同時,大同市郊區,一棟破舊的居民樓裡。
畢卓帶著兩名警員,敲響了六樓的一扇門。
“就是這兒,趙建國,礦難死者趙青山的父親。”
“誰啊?”門裡傳來一個蒼老警惕的聲音。
“警察。”
門開了一條縫,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頭探出頭。
“警察同誌,有事?”
畢卓亮出證件:“市刑偵隊的,想找您了解點情況。”
老人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把門打開了。
屋裡很小,光線昏暗,牆上掛著一張年輕人的黑白照片。
畢卓開門見山:“趙師傅,許小同死了,這事您知道吧?”
老人渾身一震,隨即,臉上浮現出一種奇異的狂喜,他突然爆發出大笑:“死了?哈哈哈哈!死了!死得好!那個天殺的王八蛋,終於死了!”
他笑著笑著,老淚縱橫,整個人癱軟在椅子上。
“我兒子……我兒子可以瞑目了……”
畢卓沒打擾他,等他情緒稍稍平複,才將一張從監控裡截出來的模糊照片遞了過去。
“趙師傅,您看看這個人,有印象嗎?”
趙建國接過照片,渾濁的老眼湊得很近,仔細辨認著。
突然,他拿著照片的手,不受控製地抖了一下。
這個細節,沒能逃過畢卓的眼睛。
“怎麼樣?見過嗎?”
“沒……沒見過。”趙建國慌忙搖頭,把照片推了回來,“不認識,從來沒見過。”
畢卓沒接照片,隻是問了另一個問題:“趙師傅,當初許小同的礦上出事,賠了您多少錢?”
“什麼?”趙建國明顯沒跟上他的思路。
“賠償金,一共多少?”
“五……五萬。”
“五萬?”畢卓的音量不大,卻像一根針紮在老人心上,“一條人命,就值五萬?”
趙建國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拳頭死死攥緊:“那個畜生!他就是拿五萬塊錢打發叫花子!我兒子的命啊!”
“恨他嗎?”
“恨!我做夢都想扒他的皮,喝他的血!”
畢卓點了點頭,突然話鋒一轉,聲音壓得很低。
“趙師傅,撒謊沒用。”
“如果,現在有一個陌生人,替你殺了許小同,替你報了仇。”
畢卓身體微微前傾,一字一頓地問:
“你會包庇他嗎?”
趙建國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一乾二淨。
他張著嘴,喉嚨裡發出“咯咯”的聲響,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