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所有的卷宗,立刻傳過來!”
畢卓的聲音冷得像鐵,一旁的薑賀渾身一震,那股頹廢勁兒瞬間被這股寒意驅散得一乾二淨。
掛斷電話,畢卓轉身,深陷的眼窩裡那兩點死灰,終於重新燒成了火。
“他沒走,他隻是換了個地方。”
薑賀也明白了,臉上哪還有半點喪氣,全是久違的興奮和殺氣。
“換了地方,就等於露出了新的尾巴!”
這個消息,如同一針強心劑,猛地紮進了整個死氣沉沉的專案組。
那個讓他們束手無策、憑空消失的對手,再次出現了!
對這群被折磨了半個多月的警察來說,這簡直是地獄裡漏下的一束光!
畢卓和周覃在電話裡一拍即合:必須並案!
可申請成立聯合專案組,跨城辦案,遠比想象的要難。兩個城市的警務係統協調、指揮權歸屬、資源調配問題一大堆。
上級的態度很謹慎,認為僅憑作案手法相似就搞這麼大動作,風險太高。
“風險高?現在最危險的是那個滿世界溜達的殺人犯!”畢卓對著電話裡的頂頭上司,一點麵子沒給,“錯過這次機會,等他再殺幾個,再消失一次嗎?這個責任誰來負?!”
另一頭,順城的周覃也炸了。
他直接衝進市局領導的辦公室,把一遝案宗狠狠拍在桌上。
“領導,這不是普通的流竄犯!這是個高智商的連環殺手!我們順城單乾,力量不夠,視野也窄!再拖下去,死的就不是四個,可能是四十個!”
兩位在各自城市都出了名強硬的刑偵隊長,用不容置疑的態度,力排眾議。
他們都清楚,凶手專挑社會“毒瘤”下手,就是在公然打法律的臉。如果不以雷霆之勢摁死,模仿犯很快就會冒出來,到時候整個社會秩序都得完蛋!
巨大的壓力下,兩天後,批複終於下來。
以畢卓所在城市為主導,順城警方全力配合,聯合專案組正式成立。
這是兩個城市的警力第一次如此深度的聯合,目標隻有一個——抓住那個共同的敵人。
批複下來的當天,周覃就帶著他的核心團隊,驅車幾百公裡,風塵仆仆地殺到了畢卓的市局大樓。
會議室裡,燈火通明。
一張巨大的會議桌上,鋪滿了兩個城市的所有案卷。照片、屍檢報告、現場勘查記錄、走訪筆錄……
兩個原本毫不相乾的案子,在這一刻,被強行拚湊在了一起。
畢卓的團隊,和周覃帶來的幾名精乾刑警,分坐兩邊,空氣裡全是緊繃的火藥味。
周覃四十多歲,身材魁梧,麵容剛毅,他一句客套話沒有,手指直接戳在桌上的卷宗上,開門見山:
“畢隊,對一下情況。我這邊,四個死者,全是男的,被一種特製的銳器從後心刺穿心臟,一擊斃命,現場一個毛都找不到。手法完全一樣,肯定是同一個人。”
畢卓點點頭,將自己這邊的案卷推了過去。
“我這邊,更複雜。有下毒,有製造意外。我們鎖定的嫌疑人是個女的,畫像出來了。她在化工廠暴露過一次,然後就徹底消失了。”
周覃拿起那張女性嫌疑人的畫像,又對比了一下兩邊案發的時間線。
他的指節在桌上重重地敲了敲。
“你們的嫌疑人最後一次出現,是半個月前。我們順城的第一起案子,就發生在那之後三天。”
薑賀的腦子也徹底轉開了,在一旁補充道:“一個用毒的女的,一個用銳器的男的。一個在上半個月活動,一個在下半個月殺人。目標還全都是些法律夠不著的壞蛋。這他媽不可能是巧合!”
“不是巧合。”
畢卓沉聲做出判斷,他說出的話,讓在場所有人都打了個激靈。
“這是一個團夥!至少兩個人!一男一女,分工明確,交替作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