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合專案組的辦公室裡,氣氛卻一天比一天凝重。
趙平安每天準時打卡上班,往那兒一坐,也不說話,就帶著那張標準化的微笑,看所有人忙得團團轉。
他就像一尊神像,供在那裡,讓畢卓和周覃這些辦案的警察渾身難受,如坐針氈。
第三天清晨,平靜被一聲刺耳的電話鈴聲撕碎。
市局指揮中心通報:城西“速貸通”公司的老板王東海,死在了自己的辦公室裡!
畢卓和周覃火速趕到現場。
現場勘查的結果,讓每個刑警的後心都竄起一股涼氣。
王東海癱在老板椅上,臉色發紫,嘴角掛著白沫。
門窗完好,沒有打鬥痕跡,乾淨得和薑誌責的死亡現場一模一樣!
方雪峰的緊急屍檢報告隨後出爐,死因是某種罕見的神經毒素,與之前“順城連環案”裡某個地痞的死法完全一致。
“操!毒師,又是那個瘋婆子!”周覃咬著牙,一拳狠狠砸在車門上,震得車門嗡嗡作響,“她到底想乾什麼?之前殺混混,後來殺薑誌責,現在又回頭殺一個放高利貸的?她的目標到底是誰?媽的,一點規律都沒有!”
畢卓的臉也黑得像鍋底。
凶手的動機越來越模糊,一會兒是為民除害的俠客,一會兒是針對上流社會的殺手,現在又變回清理社會渣滓的清道夫。
這種毫無邏輯的目標選擇,讓警方的所有側寫和動機分析,都成了一堆廢紙。
就在整個專案組被王東海的案子搞得焦頭爛額時,第二個電話打了進來。
仁德藥業董事長,周仁德,死了。
當畢卓和周覃趕到周仁德的郊區彆墅時,現場已經被轄區分局封鎖。
周仁德倒在二樓的家庭健身房裡,脖子上有一道幾乎看不見的細微創口,法醫初步判斷,頸動脈被利器瞬間切斷,秒殺。
現場,同樣乾淨得讓人絕望。
監控被技術手段抹掉了關鍵片段,凶手進出的痕跡蕩然無存。
這手法,乾淨利落,一擊斃命,和王東海的毒殺案,以及薑誌責的注射案,風格截然不同。
“出現了新的殺手。”
這個念頭,瞬間鑽進了專案組所有人的腦子裡。
或者說,“影子殺手”這個團夥裡,有第三個甚至第四個成員,而且每個人的殺人手法都不一樣!
專案組的會議室裡,白板上新增了王東海和周仁德的照片。
一整天過去,調查毫無進展。
薑誌責,王東海,周仁德。
一個醫學泰鬥,一個高利貸頭子,一個藥企老板。
社會階層、人際關係、生活軌跡,完全不搭界。
“等等!”一個年輕刑警忽然抬起頭,他指著白板,“畢隊,周隊!我查過徐雯的案子。當年把她送進去的,除了薑誌責的關鍵偽證,周仁德的公司也提供了所謂的‘敲詐’證據!這兩個死者,都跟徐雯有仇!”
整個會議室瞬間安靜下來。
周覃立刻追問:“那王東海呢?這個放高利貸的,跟徐雯有關係嗎?”
那名刑警搖了搖頭:“查過了,一毛錢關係都沒有。徐雯的社會關係很簡單,出獄後基本就是個隱形人,根本不可能認識這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