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心裡一緊,蘇婉清的哥哥?他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蘇婉清還有一個哥哥?而且,她為什麼會認為她的哥哥在蒼狼城?這裡可是邊陲孤城,常年戰火紛飛,她的哥哥怎麼會在這裡?
林深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他總覺得蘇婉清來到蒼狼城,恐怕不僅僅是為了尋找哥哥那麼簡單。
“對了,客官,您認識那位蘇姑娘嗎?”店小二好奇地問道。
林深搖了搖頭,說道:“不認識,隻是覺得她一個女子獨自來到這裡,有些奇怪罷了。”
店小二笑了笑,說道:“客官,您就彆管那麼多了,在蒼狼城,管好自己就行了。那位蘇姑娘看起來也不是普通人,說不定人家有自己的辦法呢。”說完,店小二便轉身離開了。
林深看著桌子上的酒菜,卻沒有了絲毫的胃口。他的腦海裡,全是蘇婉清的身影和那雙清澈的眼睛。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去見她,該不該去幫助她。如果他去見她,很可能會暴露自己的身份,從而影響到刺殺趙烈的任務。可是,如果他不去見她,他又擔心蘇婉清會遇到危險。
就在林深猶豫不決的時候,客棧的大門突然被推開了,一群穿著黑色衣服的人走了進來。他們個個身材高大,眼神凶狠,腰間都挎著一把彎刀,看起來來者不善。
為首的是一個臉上帶著刀疤的男人,他掃視了一圈大廳裡的客人,然後大聲說道:“都給我聽好了!奉趙將軍之命,最近城中不太平,要對所有客棧進行搜查,所有人都必須配合!”
客人們聽到這話,頓時一片嘩然。雖然大家都知道趙烈行事霸道,但沒想到會突然進行搜查。
“憑什麼搜查我們?我們都是守法的良民!”一個中年男子站起身,不滿地說道。
刀疤臉冷笑一聲,說道:“良民?在蒼狼城,是不是良民,可不是你說了算的!識相點就趕緊配合,不然,彆怪我們不客氣!”說完,他對手下揮了揮手,說道:“給我搜!”
那群黑衣人立刻分散開來,開始對客棧裡的客人和房間進行搜查。他們動作粗魯,不管不顧地翻找著客人的行李,甚至還對一些客人進行了搜身。
客人們敢怒不敢言,隻能默默地忍受著。
林深坐在角落裡,冷眼旁觀著這一切。他知道,這些人名義上是搜查,實際上很可能是在為趙烈搜刮錢財。趙烈在蒼狼城橫征暴斂,欺壓百姓,早已引起了民憤,隻是大家都敢怒不敢言罷了。
就在這時,一個黑衣人走到了林深的桌子前,說道:“小子,站起來,接受搜查!”
林深抬起頭,淡淡地看了黑衣人一眼,說道:“我隻是一個普通的行商,沒有什麼可搜的。”
“有沒有可搜的,不是你說了算的!趕緊站起來!”黑衣人不耐煩地說道,伸手就要去拉林深。
林深眼神一冷,手腕微微一動,一股無形的力量便將黑衣人的手擋了回去。黑衣人隻覺得自己的手像是撞到了一堵牆上,疼得他齜牙咧嘴。
“你敢反抗?”黑衣人怒視著林深,拔出了腰間的彎刀。
大廳裡的其他客人看到這一幕,都嚇得紛紛後退,生怕受到牽連。
刀疤臉聽到動靜,也走了過來,看到眼前的情景,臉色一沉,說道:“怎麼回事?”
“大哥,這小子不肯配合搜查,還敢反抗!”黑衣人說道。
刀疤臉看向林深,眼神凶狠地說道:“小子,你知道我們是誰嗎?我們是趙將軍的人!你敢反抗我們,就是反抗趙將軍,你不想活了嗎?”
林深沒有說話,隻是緩緩站起身。他的身材雖然不算特彆高大,但卻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他的手,已經悄悄放在了腰間的彎刀上。
就在雙方劍拔弩張,即將動手之際,一個清脆的聲音突然響起:“住手!”
蘇婉清快步從樓梯走下,淡紫色裙擺隨著步伐輕輕晃動,宛如寒風中悄然綻放的紫羅蘭。她走到刀疤臉麵前,微微欠身,聲音清冷卻帶著不容拒絕的氣場:“這位大人,不知我的這位朋友犯了何錯,值得諸位動刀動槍?”
刀疤臉上下打量著蘇婉清,目光在她麵紗上停留片刻,語氣輕蔑:“你又是誰?敢管老子的事?”
“我是他的同鄉,一同來蒼狼城經商。”蘇婉清抬手將散落的發絲彆到耳後,露出纖細白皙的手腕,“我們皆是守法良民,隨身攜帶的不過是些貨物賬本,若大人需要搜查,我這就命人將行李取來,何必傷了和氣?”
她說話時眼神坦蕩,指尖卻悄悄將一枚銀錠塞進刀疤臉手中。刀疤臉掂量著銀錠的重量,臉色緩和不少,再看林深那雙冰冷的眼睛,心裡忽然有些發怵。他乾咳一聲,揮手道:“既然是誤會,那便算了。不過下次再敢頂撞官差,可沒這麼好的運氣!”
黑衣人收了刀,悻悻地退到一旁。林深看著蘇婉清的側臉,喉結微微滾動,想說些什麼,卻被她用眼神製止。待官差離開後,蘇婉清才轉身走進樓梯間,留下一句“來我房裡”的低語。
林深跟上二樓,在302房門前停頓片刻,推開門。蘇婉清正站在窗邊,手裡拿著一張泛黃的信紙,聽到腳步聲,她緩緩轉過身,麵紗下的嘴唇泛著蒼白:“你果然還活著,林深。”
“你怎麼會在這裡?”林深關上門,聲音低沉。他注意到桌上放著一個破舊的玉佩,樣式與當年蘇婉清母親的遺物一模一樣。
蘇婉清將信紙遞給他,指尖微微顫抖:“我哥哥蘇墨,三年前奉命來蒼狼城押運糧草,從此杳無音信。上個月我收到這封信,是他從獄中偷偷送出的,說趙烈私吞軍糧,還將所有知情者都關進了死牢。”
林深展開信紙,字跡潦草卻有力,上麵詳細記錄了趙烈與蠻族交易的證據,還有關押囚犯的地點——城西廢棄的冶煉廠。他握緊信紙,指節泛白,腦海裡突然浮現出小女孩無助的眼神。原來趙烈不僅殘暴,還通敵叛國,這趟任務,似乎多了一層意義。
“我試過找官府幫忙,可他們要麼收了趙烈的錢,要麼就是怕他的權勢。”蘇婉清的聲音帶著哭腔,“我知道你是殺手,林深,我不求你彆的,隻求你幫我救出哥哥,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林深看著她泛紅的眼睛,心裡像被什麼東西揪著。十年前他不告而彆,是怕自己的黑暗拖累她,可如今她深陷險境,他又怎能坐視不管?他將信紙折好放進懷裡,沉聲道:“冶煉廠守衛嚴密,我們需要從長計議。你先彆輕舉妄動,我會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