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
溫情和顧廷提著水果和補品,出現在病房門口。
兩人一進來,溫學儒聽到聲音就閉上了眼睛。
溫情帶著擔憂走到病床前,輕聲地喚道:“爺爺,我和顧廷來看您了。”
溫婉知道爺爺不願見他們,站起身打斷:“爺爺剛睡著,去外麵說話。”說完率先出了病房。
顧廷放下東西和溫情對視一眼,也跟著走了出去。
遠離了病房,溫情的臉色立馬變了,雙手抱胸,語氣尖銳:“婉婉姐,你知道為什麼奶奶沒來嗎?她讓你氣病了!我爸媽在照顧呢!你知不知道她多傷心!”
溫婉本就壓著怒火,聽到溫情不分青紅皂白的指責,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她聲音冰冷:“你來了,不問一句爺爺身體怎麼樣,病情如何,開口就質問我!你的孝心被狗吃了?”
溫情揚起下巴反駁:“爺爺年紀大了,本來身體就不好,生病住院不是正常的嗎!可奶奶不一樣,平時都能騎自行車呢!現在被你氣得都起不來了,你怎麼當孫女的!一點不懂體諒長輩!”
將下毒謀害親夫的惡行,說成年紀大生病?
溫婉死死攥著拳頭,真想扇她一耳光,讓她清醒清醒!
她怒極反笑,往前逼近一步,一字一句地問道:“大夫說爺爺是中毒!我問你,溫情,奶奶這病……是心虛嚇的,還是怕事情敗露不敢來醫院,所以才‘病’了!”
溫情被她問得臉色一白,嘴唇哆嗦著:“婉婉姐,你怎麼能這樣汙蔑奶奶!爺爺和奶奶多年夫妻,感情那麼好……我知道,你是氣奶奶同意我和顧廷哥的婚事,可你也知道……我要是不嫁他,我這輩子就完了……”
她說著,眼淚說來就來,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
“情情,彆哭!這不是你的錯!”顧廷立刻上前,心疼地攬住溫情的肩膀,看向溫婉的眼神充滿了不滿,“溫婉,事情已經過去了,你何必再咄咄逼人,往情情傷口上撒鹽?”
溫婉看著這對狗男女,隻覺得胃裡一陣翻江倒海的惡心。
她深深吸了口氣,語氣帶著鄙夷:“兩位同誌,在外麵注意點形象。這還沒結婚就摟摟抱抱的,也難怪名聲不好……”
她目光意味深長地掃過兩人,轉身就要走。
顧廷被她的話徹底激怒:“溫婉!你什麼態度!怪不得奶奶會被你氣病!你都多大的人了,一點長進沒有,除了矯情得理不饒人,你渾身上下還有哪點好?就你這樣的,以後誰還敢娶你!”
溫婉的腳步頓住,緩慢地轉過身正要開口。
“顧廷。”
一個低沉冷冽的聲音在走廊裡響起。
三人同時轉頭望去。
隻見陸祁川不知何時站在不遠處,身姿挺拔如鬆,麵容冷峻。
他手裡提著東西,本來是來醫院探望戰友的,卻將三人的話,都聽了去。
他邁開長腿,步伐沉穩,目光淡淡掃過,最後落在臉色鐵青的顧廷身上。
“身為軍人,”陸祁川開口,帶著壓迫性,“在公共場合大聲喧嘩,糾纏女同誌,口出惡言。你的紀律哪去了?”
顧廷的氣勢瞬間矮了半截,連忙放開攬著溫情的手,立正站好,對陸祁川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報告陸團長,我……是她先出言不遜,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