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的一個傍晚,沈清辭正在房間核對晚宴流程,霍寒庭推門走了進來。
他似乎是剛從公司回來,身上還帶著室外的微涼氣息和淡淡的雪茄味。他的目光落在攤開在書桌上的資料和那件已經送來的、掛在衣架上的深海藍禮服上,眉梢微不可查地挑了一下。
“準備得倒是用心。”他語氣聽不出褒貶。
沈清辭合上資料,站起身:“既然要出席,總不能給霍家丟臉。”
霍寒庭走到禮服前,指尖劃過那細膩的絲絨麵料,目光深沉:“顏色倒是選得彆致。”
不像她以往張揚的風格。
沈清辭沒有接話。
霍寒庭轉過身,看向她,忽然從西裝內袋裡取出一個狹長的黑色絲絨盒子,隨手放在桌上。
“戴著它去。”
語氣依舊是命令式的。
沈清辭打開盒子,裡麵躺著一條鑽石項鏈。主鑽是一顆罕見的深藍色鑽石,切割成優雅的淚滴形狀,周圍鑲嵌著細密的白鑽,流光溢彩,美得驚心動魄。它的顏色,竟與她選擇的禮服顏色奇跡般地契合。
這條項鏈她認得,“海洋之心”,霍家珠寶庫裡的珍藏之一,價值連城。
他這是什麼意思?施舍?還是另一種形式的掌控和標記?
沈清辭看著項鏈,沉默了片刻,然後輕輕合上了盒子,推回到霍寒庭麵前。
“謝謝,不過不用了。”她抬起眼,目光清亮而平靜,“禮服已經足夠。這項鏈太貴重,與我想要呈現的風格不符。”
她拒絕了他。
霍寒庭的眸色瞬間沉了下去,房間裡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他盯著她,像是第一次真正認識她一樣。
許久,他才緩緩開口,聲音帶著一絲冰冷的玩味:
“是嗎?那我倒是很期待,你究竟想呈現什麼樣的……風格。”
說完,他拿起那個被拒絕的絲絨盒子,轉身離開了房間,沒有再看她一眼。
沈清辭看著重新關上的房門,緩緩握緊了放在身側的手。
她知道,她又挑釁了他。
但這一次,她心甘情願。
慈善晚宴,即將開場。
而她,已經做好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