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正英見廚房收拾的差不多了,便丟了抹布,擦乾手,衝範可可翹挺的屁股拍了一巴掌,笑嘻嘻的跑了,待到範可可撂下碗追出廚房,她已經跟眾人打了招呼,冒雨衝上了車。
範可可翻了個白眼,無奈回到廚房,把瀝乾水分的碗筷收進櫥櫃,又把水槽附近的水漬擦拭乾淨,最後摘了手套、圍裙,拉開廚房門,徑直走向圓桌。
至於坐在角落裡抱著大米,還在爭誰是大哥誰是二哥的兩人,她理都不想理。
圓桌旁,徐為娟和二娘人手捧了一杯熱茶,笑眯著眼睛,正聊起白正義、白正超這倆堂兄弟小時候一塊偷瓜,被村西的老叟放狗攆的糗事,最後還是爺爺白葆灃用一袋煙葉才把兩兄弟安全保釋回家。
範可可連忙問,那正英姐呢,我不信這種活動她能忍住不參加。
徐為娟哈哈大笑,說剛才正英在呢,我沒好意思講,村西頭的老叟就是她通知的。
三個女人頓時笑成一團。
堂屋東邊的偏室內,中央有一張麻將桌,麻將桌上沒麻將,擺了一副中國象棋。
白衛城執紅子,一手撐桌,一手扶額,全神貫注,屏氣凝神,眉間似有山雨欲來風滿樓之勢。
藺扶搖執黑子,一隻手掌心向上,輕托著腮底,一隻手把玩著將將吃掉的‘車’和‘馬’,麵無表情。
白衛邦坐在兩人之間的一側,盯著棋盤,神情嚴肅,當白衛城伸手要走下一步的時候,他突然伸手攔住,“大哥,聽我的,拱卒。”
“剛才聽你的,白送一個車,我要飛象,你非要跳馬,又搭進去一個馬。”白衛城一把甩開他的手,滿臉怒容,“還聽你的...還聽你的,再輸就是第四盤了!”
“不是,大哥,翻舊賬沒意思...你再聽我一次,拱卒,包穩的。”白衛邦一點兒不在意他說什麼,伸手就要推那塊兵。
“住手!”白衛城把那塊兵按死,“你趕緊上雨地裡玩水去吧。”
藺扶搖捂著嘴癡癡的笑,臉上露出一個淺淺的酒窩。
白正超早就帶著顧盼躲到樓梯旁的小倉庫裡膩膩歪歪,把兩人之間說過無數次的山盟海誓又拿出來嚼了一通,小顧盼再三保證,哪怕你下半輩子就坐輪椅,我也跟你好一輩子。
小姑娘不知道什麼叫山盟,什麼叫海誓,也不知道下半輩子坐輪椅的愛人意味著什麼,她隻單純覺得,書中都是這樣講,我要不這麼說,顯得我多俗。
講完了情話,自然就要講點葷話,在白正超再三要求下,小顧盼以一個十分怪異的姿勢騎在輪椅上,渾身上下讓他捏了個遍。
就在白正超玩火自焚,快要把持不住掏家夥的時候,門外傳來一聲驚呼:呀!都十點啦。
小顧盼慌慌張張跳下來,手忙腳亂的整理著內衣和裙擺,“好啦,我也該回去啦。”
白正超挺著褲襠,眼裡冒著邪火,哀求道:“晚上在這兒睡唄。”
顧盼理好衣服,扯掉頭繩叼在嘴裡,把散亂的頭發重新攏在腦後,衝他做了個俏皮的鬼臉,“哼,壞人,慢慢養著吧你。”
白正超歎了口氣,哭喪著臉,被推出了小倉庫。
堂屋裡又熱鬨了起來,藺扶搖笑盈盈的走出偏室,身後跟著相互埋怨的白衛城與白衛邦,地上稱兄道弟的兩位也被徐為娟和二娘攙扶起來,癱在沙發上,範可可掐著腰,白眼快翻到了天上。
“你乾嘛呢,大弟!”白正義歪著腦袋,說完打了一個長長的酒嗝。
“我...我叫代駕。”錢潤澤含著舌頭,手裡攥著遙控器煞有其事的按著鍵。
“二...二哥,你喝多了吧你。”白正義晃著腦袋,小腿直打擺子,“這大雨天的,彆說代駕,連鬼都得找個破廟躲雨。”
徐為娟把他手裡的遙控器拿走,塞了一杯晾溫的茶,“小錢,要不晚上就睡這兒得了,阿姨這裡空房間一堆。”
“是啊小錢,這都十點多了,到家不得半夜啦?”二娘也勸道。
錢潤澤一口喝完茶,瞧著清醒許多,又把手機掏出來,搖頭擺手,“不行不行,我明天早上真有事兒。”
本來他這頓晚飯就是被白衛邦生拉硬拽過來的,再強行留,怕真耽誤了彆人事情,範可可把手機掏出來,準備給他叫個代駕,人群後麵的顧盼突然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