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如意雖覺荒謬,倒也未放在心上。反淡聲安慰晏花落說:“這本是後事,若他真的要為難我躲是躲不過的,我小心就是了。”
晏花落眉頭緊鎖。
晉如意又問:“晏姑娘,你奶奶呢?”
乍聞此言,先還強自鎮定的晏花落忽然淚如雨下,卻不出聲,隻抽噎飲泣,看得人心頭揪緊,她半抽泣道:“為了不拖累我,奶奶也投井死了。可是我們這種沒有任何根基的人,如何能擺脫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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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那個慈善自責的老人,晉如意心頭火起:“許冒真是該死!”
晏花落卻慘笑道:“要怪,也要怪我自己。沒有自保的手段,偏生了一張惹事生非的臉。有時想想,我都恨不得劃花了自己的這張臉。”
聲音絕望而憎怨,帶著一腔不甘。淚如珠落,梨花帶雨不過如此,眼前的晏花落仿佛湘妃泣竹,楚楚動人。
晉如意安慰道:“晏姑娘,事已至此,你一定要努力活下去啊,否則晏奶奶隻怕也不能瞑目。”
晏花落卻搖搖頭,道:“我被許冒帶到山中來,日日以淚洗麵。後來偶然聽說恩公也同在山上,所以便想著一定要再見恩公一麵,當麵道謝。之後,便是身死也再無遺憾。隻是今生無法報答恩公,隻盼來生再遇到恩公,做牛做馬無不甘之如飴。”
晉如意鼻頭一酸,立即搖頭道:“我不要你的報答,我也並沒有幫到你。你千萬不要做傻事就是了,未來,誰能說得清楚?”
晏花落含淚笑道:“我近來做夢,時常夢到奶奶,夢到她一身濕漉漉的站在我的麵前,不住的喚我,她說,花花,人間辛苦,不如跟奶奶去了吧。我想,奶奶也知道我無法自保,盼我去地下和她團聚呢。”
這話已經說的了無生趣,明顯是存了死意,隻怕此次已是最後一麵。想到這裡,晉如意憐意大起,忍不住的輕輕握了晏花落的手,道:“不,晏奶奶隻會盼你活的更好。你且安心,既然你也在山上了,那麼,我願意保護你。”
半是衝動,半是發自肺腑。
當初晉禮一家勢弱無依時,何嘗沒有想要去求漫天神佛得一時庇佑?若得一人相助,何異於神仙下凡?
如今晏花落的情勢形同當日的一家三口。
晏花落微微有些吃驚,睜著一雙水靈靈的含淚的眼睛看著晉如意,似是情動,一邊輕輕依偎過來,一邊輕聲道:“可是,這談何容易?許冒的義父是門中長老,權勢極大,隻怕,你也自身難保啊。”話音落時,她整個人已經緩緩靠在晉如意的懷中。
懷中溫香軟玉,胸中憐愛之意肆虐。晉如意本是血氣方剛的年齡,此時隻覺周身香氛動人,分不清是憐憫還是愛戀,情不自禁的便伸出了手,似乎抱住了懷中的女子,就能護她一生周全。
就在這時,隻聽“砰”的一聲巨響,包房的門立即被人撞開,數條人影立在門前,一聲斷喝滿是怒意:“你們在做什麼!”
晏花落吃了一驚,反射性的彈開,留下晉如意吃驚的看著來人。
隻見唐廉陰沉著臉,看著晏花落一副要吃人的憤怒。
出聲的人卻是許冒,他指著晉如意怒道:“晉師弟,你在做什麼!你怎敢如此無禮!”
身後圍著數十名弟子在看熱鬨,楊櫻也在其中。
晉如意見是許冒,不由地冷笑道:“許師兄來的正好,我也正想問一問這位姑娘的來曆呢。”
許冒眸中閃過一絲陰毒,冷笑道:“這位姑娘?她是義父新近剛納的妾室!今日第一次帶她出來!晉師弟你竟然色膽包天,強辱三夫人,你可知罪!”
這下輪到晉如意怔住了:唐廉的三夫人?晏花落不是許冒的小妾嗎?
晉如意吃驚的看向晏花落。
就看見晏花落快步走到唐廉身邊,梨花帶雨的哭訴道:“夫君,你可要為妾身做主啊!你說我是個女子,不宜拋頭露麵,囑咐我在這包間裡候著。不想這個弟子無意中看見我在屋中,竟然出言挑逗。妾身不從他竟然還欲用強。還說自己是門中內門弟子,便是事發掌門也斷不會為一個普通女子為難他。隻叫我遂了他的意。妾身再三掙紮不肯,才沒被他得逞。夫君,妾身以後是沒臉見人了。”說著,將一張臉埋在唐廉臂間,哭的花枝顫抖,聲色哀婉。
晉如意如遭雷擊,一臉的錯諤。
晏花落陷害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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