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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窒息 十八(1 / 2)

片刻的溫馨之後一切又重歸於煩躁和紛亂,何媽媽給露淩梳洗好了何之洲也煮好了早餐,他知道露淩不信任自己就叫蕭乾把麵條給露淩端過去。

露淩看著眼前的麵條,她像貓一樣小心翼翼的嗅著就是不敢吃。何媽媽給她拌好了麵,用筷子挑起來送到她的嘴邊說道

“來,淩淩,媽媽喂你!”

露淩的臉上泛起了一片不好意思的紅暈,她對何媽媽微微一笑張嘴就準備吃。這時敲門聲響起,何之洲開了門,是琴琴過來了。

看到琴琴進門,露淩如臨大敵般的臉色大變,她打翻了何媽媽端著的麵就躲進被子裡說道

“讓她走!我不想看到她!媽,讓她走!”

“好,我讓她走!淩淩彆怕!”

何媽媽說著,她歉意的對琴琴擠出一絲無奈的笑,然後把琴琴引進屋裡重重的關上了門,走到陽台上何媽媽對琴琴說

“姑娘,不好意思哈,還是我們自己去火車站吧!”

“哎,她還是這樣!她畢竟是我的表妹,我要看到你們上了火車才放心啊!”琴琴眼睛潮濕的說道

“我知道,可是這樣太難為你了,阿姨怎麼忍心!”何媽媽說

“她是生病的,我怎麼可能和她計較這些,況且這些東西你們也不好拿啊!”琴琴說著看向屋裡的兩個行李箱和一個大背包。

雖然說不用帶什麼東西回去,但收拾起來還是有好多舍不得割舍,何之洲把能帶走的小物件都打包了,這些是他和露淩在這裡的記憶,也許多年以後隻有看到這些小物件才會想起他和露淩曾經的幸福。

屋子裡,何媽媽重重的關上門和琴琴走到陽台後,蕭乾領會了何媽媽的意思,他對躲在被子裡的露淩說

“好了,姐,琴琴姐走了!”

“不要叫她姐!我成這樣都是她和何之洲害的!”

露淩掀開被子說道,她惡狠狠的看了一眼還在屋裡的何之洲。何之洲偷偷把露淩要吃的藥放到蕭乾的手裡,蕭乾接過藥給露淩倒了一杯水。

“姐,昨天吃了藥好些了嗎?”蕭乾說

“感覺不到,就是想睡覺!”露淩說

“這就對了,吃了藥好好休息一下,慢慢就會好的!”

蕭乾說著把藥放在露淩的手上,露淩看了一下,是和昨天一樣的藥,她這才放心的端起水杯把藥吞了下去。

露淩吃了藥一會,安定片的作用讓她又睡著了,這時離開車的時間也近了。何之洲拿一件長款羽絨服給睡著的露淩披上然後背上她,何媽媽背上背包,琴琴和蕭乾各自拖著一個行李箱走出了小屋。

走到路口等車的時候何之洲把小屋的鑰匙給了琴琴,琴琴接過鑰匙的一瞬間何之洲的心突然痛了一下。在小屋裡生活了兩年多,這小屋裡的記憶已深入了他的靈魂,這一離開像是身體和靈魂的剝離,怎麼能不讓何之洲心痛?更心痛的是因為滿身疲憊、傷痕累累的離開而非榮歸故裡……

何之洲回頭看了看仍舊可以看到的小屋陽台,陽台花架上枯黃的藤蔓隨風晃著,幾片黃葉在冷風中瑟瑟發抖。

一行眼淚滑出何之洲的眼睛,那飄零著的黃葉像他現在的心,離不開那死了的藤蔓卻又不甘心化作來年滋養種子的肥料。

“兒子,不要回頭!回頭隻能讓你更難受!”

何媽媽用粗糙的手拭去何之洲臉上的淚說道,何媽媽心思的細膩讓琴琴一陣感動,她也流下淚來對何之洲說道

“何之洲,其實你是幸運的,什麼時候都有這樣善解人意的母親在身旁是你最大的幸運,好好珍惜吧!”

“是啊,有這樣的媽媽是我最大的幸運,要不然我不知道生活該怎樣繼續了。”

何之洲說道,他看向母親。母親是他心的歸宿、是他活下去的力量。

到了火車站的候車廳,何之洲找了一個僻靜的位置把露淩輕輕的放在座椅上,但是候車廳裡嘈雜的說話聲和廣播聲還是吵醒了露淩。她抬起眼皮看了看四周,陌生的環境讓她不安起來,看到身旁的何之洲她更不安地瑟瑟發抖了。

“阿乾!阿乾!”露淩高聲的叫喊著蕭乾

“我在這裡的,姐,我在這裡!”蕭乾應聲答道。

看到隔著何媽媽坐在椅子上打盹的蕭乾,露淩這才安靜下來,何媽媽和蕭乾換了個位置讓蕭乾坐到了露淩的旁邊;露淩又看向身邊的何之洲,她有些抗拒的往蕭乾這裡挪了挪。何之洲怕露淩的情緒失控,他起身讓母親坐到了露淩的另一邊。

這時車站的廣播響起,是他們要坐的那趟車開始檢票了,於是候車的人們開始躁動起來,拿起行李紛紛站起來往檢票口走去。何之洲背起母親的背包,拉著一個行李箱,何媽媽和蕭乾一左一右的拉起露淩,琴琴也拉著一個行李箱準備把他們送到檢票口。

看到陌生的環境和亂紛紛的趕路人,露淩恐懼的坐在椅子上拉住椅子扶手不敢跟著走,她驚恐的到處張望著。

“淩淩,我們回家!這是回我們家的車!”何媽媽安撫露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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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這麼多人?為什麼這麼多人?他們為什麼都盯著我看?”露淩不安的說道

的確,露淩怪異的表現引來了好事者的圍觀,還有一些人邊看邊竊竊私語的議論著。

“等一下吧!等人少了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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