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夥子,談戀愛怎麼能不吃戀愛豆腐果?一份也不多,可不能讓妹妹不高興啊!”
中年婦女攤主一看就是人精,她給了所有情侶都無法拒絕的理由竭力推銷剩下的豆腐果。沒有用情侶關係定義和錢露露關係的何之洲正要辯解,她的眉毛便是一豎,然後霸道起來說道。
“一份豆腐果撐不死的,我讓你的心情好了你就可以不顧我的感受了嗎?”說著看向何之洲的大眼睛便濕漉漉的了。
沒有辦法,何之洲隻能拿起筷子先吃起來,這一次錢露露把自己的吃了又從何之洲的碗裡拈了一些過來。
吃了一份半豆腐果錢露露也撐了,兩人便在城牆矮處的垛口坐了下來,這時正是夕陽溫柔晚風纏綿的時候。掛在山頭的夕陽已經可以直視了,她用今天的最後一抹光染紅了天邊的雲彩也染紅了山林的縫隙。調皮的錢露露撐著了也不安分,她倚靠著何之洲像是要抓住將要落入山巒的夕陽一樣把手伸向空中,於是夕陽也染紅了她的手和發梢,還有她靠著的何之洲的光頭……
纏綿的晚風輕撫著樹葉也輕撫了錢露露的裙擺,於是她的裙擺跟著樹葉在夕陽的晚風中翩翩起舞。她不安分的秀發似乎也耐不住寂寞,裙擺跟著樹葉起舞這些精靈也跟著風的節奏在晚霞裡妖嬈而舞。錢露露舞動中的發絲像極了她的溫柔,拂在何之洲臉上的每一縷都是那麼的柔軟與溫和。
晚風也帶來了屬於這個時候的聲音和味道,母親呼喚小孩回家吃飯的聲音讓錢露露動容了,因為記憶裡呼喚她回家吃飯的從來都隻有外婆沒有母親。隨風而來的煙火味更是將錢露露對外婆的思念加了碼,把目光停留在一處冒著炊煙的瓦房她的眼睛濕了,仿佛外婆就在那裡守著一兩盤可口的菜肴等著她……
“我想外婆了!”說了一聲錢露露鼻子就抽動起來。
“小時候真好,我的記憶裡沒有外婆隻有爺爺奶奶,當在外麵瘋玩忘記吃飯的時候奶奶就會在門口大聲喊我們,可那時候的我們都盼望著長大。”何之洲也看向錢露露看著的地方。
對兒時的思念讓他們都陷入了各自的回憶。兒時的何之洲雖然孤單卻也不乏快樂,因為家裡養的貓貓狗狗和雞鴨都可以是他的玩伴。最主要的是有來自爺爺奶奶隔代親的溺愛,還有就是,對於傻子來說是不會不快樂的……
沉默使得風的聲音很是清晰,在城牆垛口這裡風的聲音是仿古旌旗的呼呼聲、是風吹過瓦片縫隙的嘯叫聲、也是隱隱約約的玻璃碰撞聲。這玻璃碰撞的聲音不是暴力過後的碎裂而是輕輕觸碰的清脆,所以聽起來有一種天籟般的空靈。
何之洲和錢露露都聽到了這種聲音,於是同時張望著尋找起了這聲音的蹤跡。終於,在一家飾品店的屋簷下他們尋到了這聲音的源頭,那是一串串小玻璃瓶與貝殼間隔,呈螺旋狀掛著的風鈴。那些小玻璃瓶有的是空無一物的晶瑩也有裝了各種顏色花瓣的,所以聲音才會這樣的清脆。
來到飾品店錢露露就被裝著五顏六色的乾花瓣的簸箕吸引了,她像貓一樣的把鼻子湊近了東聞聞西嗅嗅。近視的她還把老板晾曬的辣椒當成了花瓣的一種,衝鼻的辣味讓她一連打了幾個噴嚏她才醒悟過來。
“小妹妹,我們這裡是做diy的,可以做香包和抱枕還有風鈴。”老板是一個跟何之洲年齡相仿的女子,見錢露露一連打了幾個噴嚏她遞過紙巾微笑著說道。
“做風鈴的材料有哪些?香包和抱枕怎麼做?道了一聲謝謝錢露露問道。
“這裡的材料都可以用,花瓣是風乾了的按克計量,做香包和風鈴用不了多少花瓣的。”老板說,看到一旁的何之洲不說話她怕失去這筆生意,接著便又說道
“當然,做風鈴也可以不用花瓣的。”
“為什麼不用?我是錢多多嘛!隻要收費合理就行!”錢露露笑了笑說道,隨後便看起了老板提供的原材料,並在腦海裡構思起了怎麼做這些小玩意才有意義。
“哥哥,你心靈手巧,一樣做一個給我好不好?”錢露露想了想便衝何之洲說道。
“可以啊,香包和抱枕都簡單,隻需把留出來的口子縫合好就行了;風鈴也不複雜,隻是要看怎麼搭配才好看。“看了看已經是半成品的香包和抱枕何之洲說道。
“這樣好不好?你做風鈴我做香包和抱枕,做好了我們就送給對方。”錢露露提議道。
何之洲欣然應允,於是就有了行李箱中的這串風鈴。
提起風鈴也提起了那段記憶,像最初萌發的感情那樣,這串提在手裡的風鈴還是會發出清脆的聲音。不僅僅隻是聲音,風鈴的下麵還墜了一塊水晶一樣的小東西。何之洲記得這是當時沒有的,便拿在手裡看了起來。
這一看他的眼淚就撲簌簌的流了出來,那墜在風鈴下麵的水晶掛件竟然是他和錢露露的合照……
“代表了我們認識的那天是2010年7月7號!那是刻進我記憶深處的日子,所以我說我對你的愛不是情不知所起而是每一個心動都有自己的記憶。”說著錢露露的眼淚也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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