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媽最好!”
接過母親的煙何之洲討好著說道,同時也近乎撒嬌的緊挨著母親。
“我哪裡好了?隻要你不怨我不支持你的想法就行。”何媽媽白了一眼兒子說道。
母親的話有些不合時宜,這讓何之洲靠在她肩上的頭抬了起來,一個深呼吸後他說
“媽,我沒有怨過您也沒有怨過淩淩,我隻是不理解你們的想法,就跟你們不理解我的顧慮一樣。我們隻是各自堅持自己的立場罷了,所以沒有誰對誰錯更沒有怨恨。”
“事到如今我隻希望你的選擇是正確的,錢露露雖然沒有淩淩溫馴卻也算得上好女孩。既然選擇了她就趕緊處理好你和淩淩的關係,然後把婚結了也該準備要小孩了,和她要小孩你總沒有顧慮了吧?”何媽媽說著側臉看了看兒子。
“媽,八字才一撇呢,您都想到要小孩這裡了!”何之洲衝母親無奈一笑說道
“當然了,八字有了一撇那一捺還會久嗎?我等抱孫子都好幾年了。”何媽媽認真說道,她不再明亮的眼睛裡有期盼也有著失落。
第二天早上,拖著一個大號行李箱的何之洲才出小區就看到錢露露的車停在了路邊。她好像一直從後視鏡裡觀察著何之洲出來的路口,因為何之洲看到她車的同時她也打開了後備箱。
“好巧,你怎麼會在這裡?”
把行李放進後備箱,何之洲坐進副駕駛裝傻充愣的問到。
“一點都不巧,是本姑娘在等你好不好?”錢露露毫不掩飾的說道,說完調皮的賞了何之洲一個大大的白眼。
“給你!你們男人沒有女人監督就不會收拾自己了嗎?看你滿臉的胡茬,本來長得就不咋地就準備這樣邋裡邋遢的去成都了?”
坐進副駕駛的何之洲才係好安全帶,錢露露把一個手袋遞了過來,打開一看裡麵是一隻飛利浦的剃須刀。看到是剃須刀何之洲不自覺的摸了摸臉,果然,鬢角和下巴的胡茬都已經很紮手了。於是打開包裝拿出剃須刀,扳下副駕駛的化妝鏡刮起了胡子。
“對嘛,收拾乾淨還是能夠見人的。”
說話間車子到了路口,正值紅燈,錢露露停下車的同時抓起手機對著何之洲的臉就拍了幾張照片。
“這又是哪一出?我刮個胡子有這麼大的變化?還值得你特意拍照留念?”何之洲笑了笑問道。
“勉強對得起觀眾吧,所以你必須把收拾自己當成一種自律。為了更好監督你,我的要求是你每天刮胡子後都要拍一張照片發過來。”錢露露裝作不屑的看了何之洲一眼說道。
“這麼快就要執行對我的監督了?我的自由呢?還有沒有王法?”何之洲無辜起來說道。
“自由誠可貴,愛情價更高嘛!在高價值的愛情麵前給自由打一點折扣難道就不可以嗎?”錢露露圓瞪著眼睛說道。
“當然可以!我能說不可以嗎?所謂愛情就是把自己變成另一半的附屬,接受了你對我們感情愛情的定義,我自然也接受了是你附屬的現實。”何之洲坦誠的說道。
“好有哲理啊,看來比我多活的這幾年還真沒白活,連這麼深奧的道理都悟出來了。”錢露露笑起來說道。
何之洲的話讓錢露露想起和楊光的那晚,那晚她一直強調他們不應該成為彼此的附屬。現在想來,那晚之所以一直強調這個應該是楊光根本就沒走進她的心裡吧!如果不是,何之洲這樣的說法她怎麼會欣然認同呢?難道隻是何之洲說他是自己的附屬沒有說自己也是他的附屬嗎?
“我也是你的附屬!但楊光說的是共生,我覺得楊光的說法體現的是平等。”錢露露又說道
錢露露突然提起的楊光,讓他們不自覺的都想到了對那個人的傷害,隻是一瞬間,他們心裡的愧疚和負罪感便在車廂裡蔓延了。話畢錢露露和何之洲都選擇了沉默,愧疚的負罪感都給他們的眼睛蒙上了一層霧氣……
“哥哥,我們一定要好好相愛,這樣才對得起我對楊光的傷害!”
打開車窗抽完一支煙,何之洲重新關上車窗錢露露說道,她的話有些哽咽,看向何之洲的眼睛也是濕漉漉的;眼睛同樣濕了的何之洲沒有說話,他隻是不停的點著頭,因為他怕一開口說出來的話會有內心愧疚的嗚咽。
何之洲無處安放的手和睫毛上的霧氣暴露了他心裡的掙紮,這時候錢露露溫潤的手伸了過來。當錢露露溫暖且綿軟的手握緊何之洲冰冷的手時,她的溫度仿佛一下子通過兩人的手傳遍了何之洲的全身。何之洲的淚腺也仿佛被這溫度加熱了,因為他睫毛上的霧氣也結成一顆顆掉下來的淚珠。
這一天錢露露一直待在何太太麵包坊,即將和她分彆的何之洲讓她無比珍惜這一天的相處。一個月的時間在常人看來並不長,可對於把心全部交給何之洲的她來說卻是無比漫長的,因為沒有心她隻是一副沒有靈魂的軀殼,而留在何之洲那裡的心也需要這副軀殼依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