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五個字，卻像魔法一樣，小朋友們興奮地叫著“阿汀阿汀”，硬是把他拽到玩具區。
——幾位豪門太太臉色一僵。
剛才還冷笑單親媽媽孩子沒人理的，結果孩子一出場就成了全場焦點。
“真是會裝，肯定是故意教孩子的。”有人酸溜溜地嘀咕。
沈荔正要說什麼，突然手機震了一下。
係統提示冷冰冰浮現：
【崽崽社交力+10】
【獎勵：消費返現紅包元】
沈荔：“……”
她忍不住低笑一聲。
十分鐘不到，崽崽就已經抱著一盒樂高，跟幾個小朋友盤腿坐在地毯上搭城堡。
“快點快點，放這兒！”
“汀汀你搭的好好看！”
沈荔靠在椅背上，隨手翻了翻手機，忍不住感慨：——她家崽崽，原來這麼受歡迎。
一位女老師走過來，客氣道：“沈女士，您的孩子適應得很好，您可以放心了。”
“嗯。”沈荔抬眼，墨鏡下的眸子清冷又自信，“有我在，他永遠不會差。”
——就在這時，直播彈幕飄了起來。
【臥槽！女神送孩子去讀的就是這種幼兒園？】
【哈哈哈我社畜工資還不夠交學費的零頭。】
【崽崽社交力爆表，果然遺傳了沈姐的氣場！】
【求沈姐開個直播帶我們參觀豪門幼兒園！】
沈荔看了眼彈幕，唇角勾了勾，淡聲道：“放心，我不光能帶孩子進來，還能讓他成為這裡的第一。”
幾個正在看直播的豪門太太臉色瞬間鐵青。
——這女人，還真敢說。
可下一秒，老師的笑聲傳來：“小汀汀好厲害呀！第一天就搭出了全班最大的樂高城堡！”
家長們：“……”
沈荔挑了挑眉，低聲道：“你們要是不服氣，就拿你們家孩子的作品跟我崽比一比。”
——直播間徹底炸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沈姐太剛了】
【媽呀，她是真豪門，我上頭了】
【崽崽就是小王子，天生的c位！】
鬨鐘沒響，人已經醒了。
窗簾縫裡塞進來一條細長的灰白，像一把鈍刀，輕輕劃過客廳的黑。空氣裡有點潮，江邊的風夜裡鑽了進來，落地窗上蒙著一層薄霧。沈荔下床時沒穿拖鞋，腳底板踩上木地板，“嗒”的一聲，涼得她倒吸口氣，整個人清醒了半截。
“媽媽……”被窩裡團成一隻小刺蝟的沈一汀翻了個身，聲音奶奶的，帶著沒睡醒的鼻音，“你去哪裡啊？”
“去跟壞蛋打仗。”她順口胡說，回頭把被子沿著他脖子又塞了塞，“你再睡一會兒，等會兒起來吃雞蛋。”
被窩裡“嗯”了一聲，很快又安靜下去。
客廳那台巨大的顯示器亮起來，把她的臉照得比屋外天光還白一度。證券軟件自動登錄，主頁麵彈起新聞，什麼“外圍市場震蕩—a股或延續整理”“機構觀點：謹慎對待反彈”，一堆人話，她眼睛掃過去，像在看彆人家電費單子，沒打算認真。
光標停在一個熟得發燙的名字上——星辰大海。
昨夜收盤價停在12塊整。今天競價一出來，直接低開兩個點。
紅綠數字像心電圖，時高時低，沒個準譜。
沈荔盯著看了半分鐘，眼睛有點乾，去廚房按下電水壺，一團白汽摟頭蹭上來，熱燙燙的，鼻尖一陣發癢。
“彆抖場子，”她對自己說，手心放在桌麵上，冰，“穩一點。”
九點二十五，競價快結束，委托簿上空空蕩蕩的掛單忽然開始變厚，賣盤壓一層又一層。
她沒去數，隻覺得像有人往她胸口上一下一下輕推，推得她呼吸跟著重。
“買。”幾乎沒猶豫，左手食指點下去。
第一筆，一百萬，掃進去。
軟件“叮”了一聲，確認。心口“咚”一下，像吃了顆薄荷糖，涼的、猛的，嗓子發空。
“媽——媽。”背後又是一聲黏糊糊的叫喚。
“在。”她頭也沒回，“你先刷牙。”
水壺沸騰的叫聲衝破安靜，她被嚇了一跳，手腕一歪，鼠標差點打飛出去，點在了彆的票上。屏幕忽地一晃，她罵了一句，按回車，迅速切回。
星辰大海繼續往下砸。11.92，11.88，11.80。每一跳都像有人拿細針在她胳膊上紮一下，不疼，癢到心裡。
“再買。”第二筆，五百萬。
手指按下去時，她忽然意識到自己的手在發抖。不是誇張到拿不起東西的那種抖，是腿軟腦熱那種抖。
上一輩子的虧損記憶，像家裡哪隻舊毛毯，扔了很久但灰塵還在，輕輕拍一下就能漫天飛。
她壓住舌尖想冒出來的“彆買了”，把對話框全部清空，調成市價，大口吸了一口氣，肺裡起了冰碴。
九點三十分，開盤。k線像開槍那一下，“砰”的抖了一抖，整條往下紮。
11.75，11.69。
她沒繼續看數字，隻盯著時間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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