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藥碗，拂過慕靈略顯淩亂的長發，動作溫柔。
“慕靈，你不懂。我所做的一切，並不僅僅為了天帝長生，更是為了重塑這天地秩序，創造一個真正完美、永恒的世界。而這個世界，需要你在我身邊。”
“所以，你就用百萬生靈的性命來做墊腳石？”慕靈冷笑，想揮開他的手，卻因無力而失敗。
南臨霄並不生氣，反而微微一笑，指尖劃過她蒼白的臉頰：“墊腳石？不，那是必要的犧牲。”
他俯下身，靠近她的耳邊，聲音低沉：
“至於你。這隻是為了讓你留在一個安全的地方，離開那些無謂的紛爭和會傷害到你的人和事。直到你明白，唯有我，才是與你並肩同行之人，唯有我的道路，才是正確的未來。”
“你會留下的，慕靈。總有一天，你會自願留在我身邊。”
……
南臨霄每日都會準時出現，端著一碗精心熬製的湯藥和幾樣清淡的菜肴。
“今日感覺可好些？”他將托盤放在床邊的矮幾上，聲音輕柔，“這藥裡加了安神凝魂的仙草，對你的恢複有益。”
慕靈靠在床頭，臉色蒼白，看也不看那碗熱氣騰騰的藥，隻冷冷吐出兩個字：“拿走。”
南臨霄仿佛沒聽見，自顧自地端起藥碗，用白玉勺輕輕攪動，舀起一勺，耐心地吹了吹，遞到她唇邊。“溫度剛好。”
慕靈揮手想要打翻藥碗，奈何神力被封，動作虛軟無力。
南臨霄手腕微微一轉，輕易避開了她，藥汁甚至連晃都未晃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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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白費力氣了。”他語氣平淡，“你的身體需要調養。”
“我需要的是離開這裡，而不是你的假惺惺。”慕靈扭開頭。
南臨霄放下藥勺，靜靜看了她片刻。
他眼底有極細微的波動，像是無奈，又像是偏執：“離開這裡，然後呢？繼續帶領你的虛空海，與我對抗，直至粉身碎骨？”
“那是我的選擇，與你無關。”
“有關。”他打斷她，聲音沉了幾分，“我說過，我不會看你走向絕路。”
他再次將藥勺遞近，“喝了它。”
慕靈緊抿著唇，拒不開口。
兩人僵持著。
南臨霄的耐心在一點點耗儘，他眼底的溫和漸漸被固執取代。
他伸出手，捏住她的下頜。
“放開！”慕靈怒視他。
“張嘴。”他命令道。
那勺藥汁強行喂了進去。
慕靈被嗆得咳嗽起來，苦澀的藥味在口中蔓延。
她感覺到的不僅是藥的苦澀，更是巨大的屈辱。
她想推開他，卻被他另一隻手輕易握住手腕。
“你看，總是要這樣。”南臨霄鬆開手，拿出絲帕，細致地擦去她唇角濺出的藥漬，“乖乖聽話不好嗎？何必每次都要惹我不快。”
“南臨霄，你讓我覺得惡心。”慕靈喘著氣，一字一句地說道。
他擦藥的動作頓了一頓，隨即又恢複如常，仿佛沒聽到這句刺耳的話。
“飯菜我放在這裡，你多少吃一點。若是涼了，我便讓人重做，直到你吃下為止。”
他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那目光像是看著一件不聽話的所有物。
“我們有的是時間，慕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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