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做到?”
……
耗子這番絕望的講述結束後,包廂裡再也沒人有心思喝酒了。
同學重逢的喜悅,被這樁六年前的懸案,壓抑得讓人感覺窒息。
夏星沒有參與他們的討論。
他隻是安靜地坐著,指尖無意識地在冰涼的玻璃杯壁上劃過。
酒精帶來的微醺感,早已被這個離奇的故事驅散得一乾二淨。
他站起身。
“去個洗手間。”
他隨意地打了聲招呼,拉開厚重的包廂門走了出去。
……
會所的洗手間在走廊儘頭。
通往儘頭的那條走廊,被打造成了一條榮譽牆。
兩側牆壁上,掛滿了會所曆代頭牌的藝術照。
而掛在最中央,最醒目位置的,正是那位傳奇花魁——姚雲傾。
照片上的她,身著一襲深紅色的高開叉旗袍,旗袍的顏色,深沉得如同乾涸的血。
她臉上掛著足以令眾生傾倒的笑意。
可那雙嫵媚的桃花眼深處,卻藏著一抹怎麼也化不開的,令人心碎的哀愁。
夏星路過照片牆,腳步下意識地頓了一下。
他看著照片上那個風華絕代的女人。
沉思了片刻。
“唉,紅顏薄命啊。”
他輕聲自語,搖了搖頭後離開。
夏星緩步走著,皮鞋踩在柔軟的羊毛地毯上,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就在他路過一扇緊閉的檀木門時,腳步毫無征兆地停了下來。
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毫無緣由地從腳底升起,瞬間竄遍全身。
並非是空調的冷風。
而是一種,直透靈魂的陰冷。
夏星的眼角餘光,瞥見了一抹幾乎無法察覺的殘影。
【靈魂低語】技能,自動觸發。
整個世界仿佛在這一刻被按下了靜音鍵。
走廊儘頭傳來的悠揚鋼琴聲消失了。
遠處客人的談笑聲也消失了。
隻剩下他自己的心跳,擂鼓一般在耳邊轟鳴。
他緩緩轉過頭。
一個穿著素白旗袍的女人身影,就靜靜地站在那扇檀木門前。
她的身形是半透明的,仿佛一縷隨時會消散的青煙。
她,正是那個六年前絕世花魁——
姚雲傾!
“靠!”
即便是以夏星那大宗師級彆的沉穩心境,在直麵這突如其來的撞鬼場麵時,也不受控製地從心底爆了一句粗口!
姚雲傾的殘魂,似乎察覺到了夏星的注視。
她那虛幻的目光,精準地鎖定了他。
她那雙原本空洞死寂的眼眸裡,流露出了一絲屬於“人”的情緒!
那是痛苦、是不甘、是抓到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般的哀求!
她緩緩地,朝著夏星的方向,伸出了那隻同樣半透明的手。
她的嘴唇顫抖著,仿佛用儘了輪回中積攢的所有力氣。
一個微弱到極致,卻又清晰無比地,直接烙印在夏星靈魂深處的聲音,反複回響著——
“幫……”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