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兄弟禪讓_夏鼎商鼐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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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章 兄弟禪讓(1 / 2)

帝泄十六年,黃河水患剛過,河濱蘆葦蕩浸著渾濁泥水,風掠過水麵時,裹挾著的不是水汽,而是刺骨的殺意。風蕭蕭兮江水寒,又是一場戰爭將要展開。

十七歲的太甲微身披不合身的犀兕甲——那是父親王亥生前的戰甲,肩甲處還留著一道箭痕——青銅劍斜挎腰間,劍鞘上刻著的“亥”字在殘陽下泛著冷光。他站在河畔高台上,身形尚顯單薄,卻脊背挺直如鬆,身後三千部落族人嚴陣以待,目光卻都不自覺落在這位少年首領身上,帶著幾分敬畏與期許。身前跪著的河伯部族使者,雙手高舉刻有河神圖騰的玉璧,額頭抵著潮濕的地麵,呼吸都不敢過分急促。

“將士們,三年前,我父殷侯王亥帶著商族牛羊,趕赴有易氏交易,隻想換些粟種養活族人,卻被綿臣那奸賊設計誘殺。”太甲微的聲音還帶著少年的清越,卻字字泣血,手按在劍鞘上,指節因用力而泛白,“他不僅殺了我父,還將他肢解分屍,殘忍至極!我商族使者求還骸骨,竟也被他斬了頭顱,懸掛在木杆之上!”

急風裹挾著他的聲音傳遍河畔,商族將士們握緊了兵器,眼中怒火熊熊。三年來,太甲微隱忍韜晦,白天跟著族中長老學兵法,夜裡對著父親的戰甲落淚,連睡覺時都抱著那半塊染血的衣角——那是使者唯一帶回的遺物。如今他終於等到時機,河伯部族首領感念帝泄仁德,更恨綿臣霸道,願派五百水軍相助,助他為父報仇。

“夏後有旨,逆賊綿臣殘殺鄰邦首領、踐踏部族情誼,實乃逆天之舉!”太甲微拔劍出鞘,劍刃映著日光,晃得人睜不開眼,少年的眼神卻比劍刃更堅定,“今日我借河伯之師討賊,凡誅敵者,賞粟百石、賜田十畝;若能擒得綿臣餘黨,賞青銅劍一柄!此役,隻為父報仇,隻為還天下一個公道!”

將士們齊聲呐喊,聲震河川。三日後,聯軍兵臨有易氏都城下。綿臣站在城樓,看著城下領頭的少年,眼中滿是輕蔑:“黃口小兒也敢來送死?你父王亥私通我部族女子,我殺他乃是清理門戶,你若識相,速速退去,否則連你這小崽子一起宰了!”

“一派胡言!”太甲微勒住馬韁,少年的臉龐因憤怒而漲紅,卻不見半分慌亂,“我父一生忠厚,走南闖北隻知交易,從未辱沒商族名聲!你為奪我族牛羊,編造謊言害他性命,今日我便要替父報仇,替天行道!”

話音落,他抬手一揮,身後弓箭手箭雨齊發,密密麻麻釘在木質城牆上。綿臣忙命士兵舉盾防禦,可河伯部族士兵熟悉水戰,趁著夜色從城側小河溝偷渡,用漁叉撬開城牆縫隙。太甲微一馬當先,手中青銅劍雖沉重,卻每一次劈砍都精準狠辣——那是他練了三年的劍法,每一招都想著為父報仇。

不到半日,城門被撞開,聯軍蜂擁而入。太甲微在宮殿大殿內堵住了欲逃的綿臣,少年眼中燃燒著複仇的火焰,卻沒有被怒火衝昏頭腦。“你害我父,辱我族,今日我不殺你全族,是遵夏後仁德之命,但你必須血債血償!”三招過後,青銅劍刺穿綿臣胸膛,太甲微看著他倒在血泊中,卻沒有半分快意,隻覺得心中那塊壓了三年的石頭,終於落了地。

城破時,薊芸抱著年幼的兒子躲在偏室,見太甲微進來,渾身顫抖卻仍護著孩子。太甲微看著那孩子驚恐的眼神,想起三年前自己失去父親時的模樣,心中一軟:“孩子無罪,我會讓商族長老撫養他,教他讀書識字,遠離紛爭。你是逆臣家眷,按律當為奴隸,但我不罰你做苦役,隻需在族中織葛布贖罪。”

消息傳到槐裡宮,帝泄正坐在殿內批閱竹簡,案上放著剛送來的新粟——那是商人部族去年進貢的種子種出的糧。他看著戰報,手指輕輕敲擊案幾,良久對太史令說:“太甲微年少卻有仁心,報仇而不濫殺,商人部族有此首領,未來可期。”

“夏後英明,隻是商人勢力日漸壯大,要不要派人約束?”太史令躬身問道。

帝泄搖頭,目光望向窗外庭院裡的梧桐,葉片正隨風輕搖:“各部族如草木,需相互製衡方能生長。太甲微雖有才乾,卻知敬畏禮法,隻要他不逾越本分,便讓他護著商族好好發展吧。”

五年後,帝泄二十一年,槐裡宮迎來東夷各部族首領。彼時東夷與華夏常因土地爭鬥,邊境百姓苦不堪言。議事殿內,帝泄端坐於王位,玄色龍紋朝服襯得他麵容溫和卻自帶威嚴,兩側文武大臣手持玉圭,神色肅穆;東夷首領們穿著獸皮衣裳,帶著羽毛頭飾,雖顯拘謹,卻難掩期待。

“諸位遠道而來,一路辛苦。”帝泄開口,聲音溫和如春日暖陽,卻帶著能安定人心的力量,“今日召你們來,不為追責,隻為尋一條華夏與東夷和睦共處的路,讓兩地百姓都能安穩過日子。”

為首的東夷首領起身,躬身道:“夏後仁德,我等感激。隻是東夷各部散如流沙,無統一名號,常自相爭鬥,還被周邊部族欺淩。若夏後能為我們定名立規,我等願每年納貢交賦,絕不再起爭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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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泄點頭,示意太史令展開竹簡:“我與大臣們商議過,東夷各部習性不同,便按你們的居所、習俗定名,既顯特色,也讓天下人知曉你們的存在。”他指著竹簡,逐一道來,“居山穀擅耕種的,稱畎夷;穿白裘善漁獵的,稱白夷;住黑水河旁善捕魚的,稱玄夷;敬風神通巫術的,稱風夷;好紅衣勇善戰的,稱赤夷;居黃土地精陶藝的,稱黃夷。你們看,這樣可好?”

東夷首領們圍上前,看著竹簡上的文字,一個個眼中發亮——這些名稱不僅貼合部族,更讓他們有了“歸屬”。為首的首領再次躬身,語氣激動:“夏後所定之名,甚合我意!我東夷六部願遵夏後之命,按時納貢,若有部族違背,我等願助大夏征討!”

“好。”帝泄臉上露出笑容,聲音更顯親和,“我會在邊境設市集,你們的獸皮、漁產,可換華夏的絲綢、青銅器具,讓兩地百姓互通有無。往後,華夏與東夷便是一家人,共守這片土地。”

議事結束後,帝泄站在殿外,望著東夷首領們離去的方向,身旁年幼的姒不降牽著他的衣角,眼中滿是好奇。帝泄彎腰摸了摸兒子的頭,目光望向遠方山巒,語氣帶著期許:“不降,治理天下,不在疆域大小,而在能否讓萬民安樂。以仁德化人,以規矩安邦,才是長久之道。”

姒不降似懂非懂點頭,小手緊緊握著父親的手指,將這句話記在了心裡。

時光荏苒,姒不降即位為夏後,一晃便是五十九年。這一年,槐裡宮的晨霧比往年更濃,青銅鼎中煮著的黍米粥騰起白汽,氤氳了殿內玄色帷幔,卻遮不住帝不降眼中的清明。他端坐於玉幾後,案上放著一卷龜甲,上麵刻著三代先君的銘文,邊緣已被他摩挲得光滑發亮——那是他從父親帝泄手中接過的遺物,五十九年來,每日都會翻看。

“兄長,今日朝會要議西戎貢賦,您怎的還在看這舊物?”殿門被輕輕推開,姒扃捧著素色葛衣走進來,他身形挺拔如鬆,步履從容,將葛衣搭在木架上後,又自然地把鼎邊的陶勺往內挪了挪,免得蒸汽燙手——這個動作,他做了整整二十年。

帝不降抬眼,眸中映著鼎中火光,笑意溫和:“看這些銘文,便想起當年隨父王在甘澤練兵,你被九苑蠻兵追得摔了馬,連頭盔都掉了,如今想來,恍如昨日。”

姒扃聞言輕笑,指尖拂過葛衣紋路:“兄長倒記得清楚。那日若不是兄長引三百親衛折返,臣弟早已成了九苑祭品。後來兄長即位第六年親征九苑,臣弟在後方督運糧草,聽斥候說兄長在蒼梧原以火攻破石陣,燒得蠻兵丟盔棄甲,那時臣弟便知,兄長定能讓大夏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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