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又閒聊了十來分鐘,不過是一些客套話。
季鴻文起身告辭。
臨走前,他“不小心”把桌上一份文件碰到了地上。
彎腰去撿時,故意把文件封麵露給李望龍看。
上麵寫著“礦工訴求清單”,裡麵隻列了社保補繳、工資補發的問題,壓根沒提私挖礦洞、官員受賄的線索。
李望龍瞥了一眼文件內容,心裡暗暗鬆了口氣。
看來季鴻文還在查這些基礎問題,沒摸到核心的違規線索。
等季鴻文走後,李望龍立刻給趙登河打了電話。“趙縣長,我剛跟季鴻文聊過了,他沒查到關鍵問題,還在盯著社保和工資,咱們暫時安全。”
趙登河在電話那頭應著:“那就好,不過還得通知付明亮,讓他儘快把這些基礎問題整改了,彆給季鴻文留下把柄!”
“明白,我知道怎麼做!”
李望龍連忙點頭。
這邊,季鴻文剛回到辦公室。
就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接通後才發現是陳玲玲。
“鴻文,你現在有空嗎?我想跟你見一麵,有很重要的事找你。”陳玲玲的聲音帶著哭腔,聽著格外委屈。
季鴻文皺了皺眉,猶豫了片刻,還是約在縣委附近的咖啡館見麵。
他倒要看看,陳玲玲這次又想耍什麼花樣。
半小時後,咖啡館裡。
陳玲玲坐在季鴻文對麵,眼睛紅腫。
手裡攥著一個銀行卡,一見到季鴻文就哭了起來。
“鴻文,以前是我不懂事,不該跟你分手,我知道錯了……”
季鴻文沒說話,靜靜看著她。
陳玲玲哭了一會兒,才哽咽著說。
“我爸他之前幫礦企違規辦過‘林地占用手續’,鴻文,求你高抬貴手,彆把陳家扯進去,要是我爸出事了,我們家就垮了……”
陳玲玲此話一說,季鴻文立即心知肚明。
是因為自己在查興盛礦廠,陳德海作為林業居長,害怕牽連到自己。
這是讓自己女兒來求情來了。
陳玲玲望了季鴻文一眼,見他沒有說話,還以為這事有戲。
連忙把銀行卡推到季鴻文麵前。
“這是我攢的2萬塊錢,你拿著,就當是我補償你的。隻要你彆查我爸,你讓我做什麼都願意。”
季鴻文看著桌上的銀行卡,又看了看陳玲玲那張梨花帶雨的臉。
心裡沒有一絲波瀾。
當初他跌入低穀時,陳玲玲一家有多絕情,現在就有多虛偽。
他把銀行卡推了回去,語氣冷淡。
“陳玲玲,我查的是礦企的違規問題,誰要是牽涉其中,誰就該承擔責任。至於你爸的事,不是我能說了算的,要看他自己有沒有做錯事。”
“還有,這錢你拿回去。我們之間早就結束了,沒必要用這種方式糾纏。”
說完,季鴻文站起身準備離開。
陳玲玲見狀一把拉住季鴻文的手腕。
眼神裡充滿了懇求。
“季鴻文,好歹我們也相愛過一場,你不看僧麵看佛麵!請你不要這麼絕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