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板炸裂,整個樓體一陣搖晃。
木屑紛飛中,夏至一馬當先衝進了樓內!
這樓一層的空間像個診所,一個皮膚很黑的小夥子正問診一個輪椅裡的中年女子,看見夏至衝進來,他震怒的轉過頭,大聲道:
“你們乾什麼?”
“媽的,人呢?”夏至根本不理他,一腳踹飛一把爛木椅,環顧四周,大叫道:
“張泥鰍,我都看見你了,給我滾出來!”
“你是不是聾?我問你話呢,你誰啊?”那黑皮小夥站起身大步走過來。
“我是誰?”夏至抬起手,一巴掌把那黑皮小夥扇了個跟頭,“我特麼是包爺的人!”
“啊——”那輪椅裡的中年女人頓時嚇得驚叫起來。
後麵那些覺醒者這時也都凶神惡煞的衝了進來,夏至一揮手,威風凜凜道:
“給我搜!”
“我看誰敢!”一個蒼老的男聲從二樓傳來。
“到哪個碼頭,拜哪個菩薩。”
“風向變了,舵就得跟著轉——這是泥窪街,不是你們陰曆會的第一醫院。”
二樓的樓梯處,一個頭發灰白的老者,穿著一身打補丁的褂子,眼神森然看向眾人。
“黑狗你少放狗屁!”夏至一撇嘴,“整個崇市黑道都是包爺兜裡的,你個老叫花子算老幾?”
“少在這給老子浪費時間,趕緊把張泥鰍交出來,要不我拆了你的樓!”
地上的黑皮青年爬了起來,捂著臉道:“媽的,你怎麼跟狗叔說話呢!”
夏至哪會把這種普通人放眼裡?
他直接又一巴掌甩過去!
那黑皮青年想躲,可一個【牛魔王】的速度,哪是他躲得過的?
啪——!
他又被一巴掌扇坐在地上,嘴角都是鮮血。
樓上那名為狗叔的老者歎了口氣:“看來是沒得談了?”
夏至大咧咧一擺手:“沒得談!”
“那就不談了。”
狗叔冷哼一聲:“都出來!”
片刻之後,潮水般的腳步響起。
無數人從街道兩側的房子裡衝出來,手上拎著鐵棍,片刀,自製的土槍……
震耳欲聾的叫喊聲中,他們衝進屋,將一樓圍了個水泄不通。
三組成員臉色全變了,額頭上泛起細密的汗珠。
這麼多?
他們都是覺醒者不假,可是人家這幾百人一起堆上來,想全身而退一樣很難。
夏至也驚了。
看著黑壓壓的人群,他咽了口唾沫:
“艸,這條街住了多少人哪?有這麼多炮頭?”
“泥窪街啥時候發展到這種規模了?”
這時二樓狗叔身邊也擠滿了好多衣衫襤褸的漢子,密不透風。其中幾個最高的擠在狗叔身邊,把他襯托的分外矮小。
“黑狗,你彆用這套嚇唬人!”夏至嚷了起來,但是聲音已經沒了剛才的底氣。
“老子是覺醒者,你真以為整些雜魚就能堆死我?”
“信不信他們還沒碰到我,我就先乾死你了?”
樓上的白發的狗叔沙啞一笑:“不信。”
話音剛落,他身邊的那些高個壯漢猛的分開——
在他身旁,一隻巨大如白猿般的怪物露了出來!
這怪物身上的毛極長,銀閃閃泛著金屬的光澤,一張滿是皺紋的臉竟然是血紅色的,兩隻尖銳的象牙呲出來,上麵還掛著黏糊糊的液體……
“災厄?”夏至頓時目瞪口呆。
飛速舉起兩隻手,那災厄對著樓下比出一個圓弧狀手勢。
他的手指括成括號狀,把所有覺醒者全都括在了裡麵!
轟——!
震耳欲聾的悶雷聲響起,夏至隻覺得眼前一黑,腦中仿佛重重挨了一錘。
“媽的。”夏至腦中閃過一個驚恐的念頭,“這災厄是個【張衡】!”
然後,他就失去意識,直接就暈了過去……
……
“裝啊!”黑皮小夥狠狠一腳踹到夏至臉上!
“他特麼倒是裝啊!”
一臉鼻血的夏至被綁的如同粽子,脖子還被幾把改裝的土槍頂著,動都不敢動。
他不敢說話,一旁鼻青臉腫的三組成員中,那個叫蘭成的小弟卻冷硬的抬起頭。
“狗叔,差不多得了。我們可是包爺的人,你這麼打不合適吧?”
那邊二樓的狗爺還沒說話,黑皮小夥又一腳踹到夏至臉上:
“艸,什麼叫合適?你們剛才打我就合適了?”
夏至已經徹底慫了,根本不敢吭聲,蘭成卻毫不畏懼道:
“都互相打了,兩不相欠,今天我們進來是找張泥鰍的,我們招子不亮,不知道您這藏龍臥虎,我們認栽。”
“狗叔,踹壞這門,我們給您賠,咱們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這事能不能就先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