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仇仟龍連忙跪地請罪:
“是臣失職,禦下不嚴,才讓魔教逆賊有機可乘,請陛下降罪!”
“行了,起來吧,這不怪你。”
順應帝抬手虛扶,語氣緩和了幾分:
“人心不足蛇吞象,隻要是人,就有弱點,或貪財、或好色、或戀權,總有一處能被魔教逆賊抓住。”
“這些人會被收買,隻能怪他們自己太貪心,吃相太難看!”
順應帝語氣陡然轉冷,再次殺氣四溢:
“一群吃裡扒外的東西!是朕對他們不夠好嗎?給他們的俸祿不夠多?還是平日裡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他們貪得不夠儘興?”
“隻要能替朕辦事,尋常的貪墨舞弊,朕也就懶得計較了。”
“可若是敢勾結魔教,那便是觸了朕的底線!”
“這是想讓朕將這江山拱手讓人嗎?!”
順應帝一把將奏折名單甩飛,周身長發無風自動,吹得長袍獵獵作響。
一股無比渾厚的真氣破體而出,瞬間席卷了整個望仙殿。
丹爐中熊熊燃燒的火焰竟被這股氣勁壓得微微一滯,殿內的燭火更是齊齊偏向一側。
單從這股真氣的精純與霸道來看,順應帝自身的武功修為也不容小覷。
片刻後,他收斂真氣,殿內的異象才緩緩平息。
順應帝眼神漠然,下令道:
“傳朕旨意,將名單上的人悉數抓捕入獄!”
“仇仟龍,你親自率領九門太保去辦,務必把這些人的皮給朕扒下來!”
“朕倒要看看,他們究竟有幾個膽子,敢背著朕和魔教勾連!”
“是,微臣遵旨!”
仇仟龍恭敬領命,再次叩首後,才緩緩起身,躬身退出望仙殿。
剛踏出殿門,便見外麵一大片太監宮女仍跪在地上,個個將頭埋得極低,連呼吸都小心翼翼。
仇仟龍深吸一口氣,隻覺後背已沁出一層細密的冷汗。
他抬頭望向遠處,眼眸之中閃過一絲冰冷的厲芒,隨後轉瞬即逝,口中低聲呢喃:
“魔教逆賊,前朝餘孽......統統都該死!”
話音剛落,他身形一晃,化作一道殘影,消失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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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鎮撫司,大門口。
自從得到鄭海瀚的命令,白言就坐在北鎮撫司的大門前沒挪過窩。
隻要他守在這裡,名單上的八個錦衣衛百戶就一個也彆想走出這扇大門。
白言坐在靠椅上,翹著二郎腿,手裡慢悠悠磕著瓜子,滿地都是瓜子皮。
旁邊的李開堯拎著剛燒好的熱水,為白言續上茶水,恭敬的將茶盞放在白言麵前。
這可是上好的雨前雲龍,據說是由未出閣的妙齡女子親手采摘並炒製出來的,五百兩雪花銀一斤。
至於是不是真由少女采摘,又由少女炒的,那就不知道了,反正都是這麼說的。
這麼貴的茶,白言自己可舍不得買。
這茶是他嶽父夜有財送的,而且一送就是十斤。
說白言喜歡喝就自己留著,要是不喜歡,還可以用來送錦衣衛的同僚,增進同僚之間的感情。
白言咂摸了口茶湯,心中暗道要不說明嶽父大人經商有道呢,這搞人際關係的本領,比他強多了。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江湖從來不是打打殺殺,而是人情世故。
至理名言啊。
“呦,白百戶,你今兒個唱的是哪出啊?難不成被千戶大人責罰來看大門了?”
一個和白言相熟的百戶路過,看到白言的樣子忍不住笑了。
他身後還跟著兩個總旗,也差點笑出聲來。
但一想到白言的凶名,他們連忙收聲,死死咬住嘴唇,憋得臉都青了。
他們的百戶和白言關係不錯,所以敢開玩笑,他們可沒有那個膽子。
白言放下茶盞,笑著說道:
“我這不是閒得無聊嗎,聽說鎮撫司門口景色不錯,所以來看看風景。”
“看風景?這兒?”
那名百戶傻眼了。
他前後左右看了看,大門、石柱、還有光禿禿的假山,除此之外什麼也沒有。
這叫哪門子風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