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順著聲音望去,隻見北鎮撫司第一千戶鄭海瀚正背負雙手,從門外緩步走進來。
他麵色冷峻如霜,臉上沒有絲毫表情,讓人看不出半分喜怒,周身卻透著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
“參見千戶大人。”
白言當即拱手行禮。
圍觀的百戶、總旗等人也紛紛拱手行禮。
孟飛雄也不例外,抬手對著鄭海瀚行了一禮。
雖然孟飛雄與鄭海瀚同為錦衣衛千戶,但兩人的身份地位以及實力都相差懸殊。
孟飛雄不過是普通千戶,實力在北鎮撫司內也是墊底。
而鄭海瀚則是北鎮撫司第一千戶,更是在十三太保中排名第三。
這還隻是身份上的區彆,要是論實力,兩人的差距就更大了。
鄭海瀚幾年前就突破到了大宗師,而孟飛雄,不過宗師境前期,兩者的差距,說一句雲泥之彆也不為過。
“好了,都起來吧。”
鄭海瀚目光掃過眾人,抬手虛扶。
“鄭大人,白言說他奉了你的密令,在此殺了四名百戶,又重傷了四名百戶,可有此事?”
孟飛雄忍不住開口問道。
“確有此事。”
鄭海瀚淡淡說道:
“此事關係甚大,我隻將其中緣由告訴了白言一人。”
“他向來果斷,今日動手殺人,想必也是迫不得已。”
“此事過後,我自然會向爾等解釋清楚,你們都先下去吧。”
鄭海瀚擺了擺手,示意眾人散了,隨後看向白言:
“你跟我來。”
說完,鄭海瀚便帶著白言離開了。
圍觀的錦衣衛們見鄭海瀚親自出麵,且語氣中明顯有維護白言的意思,紛紛識趣地散去。
離開之時,同時暗暗鬆了一口氣,感歎今天這場風波總算是過去了。
不過眾人也都在心中猜測,到底是出了什麼事,能讓鄭海瀚也如此諱莫如深。
甚至還給了白言殺人的密令。
有幾個百戶的腦子轉得比較快,聯想到不久前鄭海瀚和白言曾抓到過一個魔教的天罡堂主。
稍一琢磨便驚出一身冷汗,連忙按下心中的好奇,不敢再去多想。
若真如他們猜測的那樣,那這件事可就大了去了,這永湯城內怕是要翻天。
孟飛雄也鬆了一口氣,慶幸鄭海瀚回來得及時。
否則再鬨下去,無論最終結果如何,他這張老臉怕是都要丟儘了。
北鎮撫司,千戶所中堂。
鄭海瀚坐在主位上,看著下方的白言,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笑意:
“這次的事你做的很好,沒讓我失望。”
白言拱手道:
“這是屬下應儘之責。”
“大人彆怪屬下在北鎮撫司內大開殺戒就行。”
“哼,一群與魔教勾結的逆賊,殺了就殺了,沒什麼好在意的。”
鄭海瀚冷哼一聲,語氣中滿是不屑:
“就算他們今日不死,等後續清查完畢,也必死無疑。”
“相比之下,死在你手裡,已經算是便宜他們了”
對於魔教逆賊,皇帝向來是恨不得食其肉,寢其皮。
而和魔教勾結的朝廷中人,更是讓皇帝深惡痛絕。
皇帝能容忍手下貪贓枉法,容忍他們結黨營私,但絕不允許他們背叛大虞。
沒有哪個皇帝能容忍臣子背叛自己,尤其對方還是一心造反的前朝餘孽。
所以對於這些和魔教勾結的逆賊,皇帝會用天下最殘酷的刑罰對付他們,以此來殺雞儆猴。
炮烙、腰斬、淩遲、點天燈,可以說是無所不用其極。
相比於即將遭受酷刑的那幾個活口,死在白言手下的那四人,確實算的上是幸運了。
鄭海瀚繼續說道:
“後續的事陛下已經交給了指揮使和太保,不需要你插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