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投靠王清泉之前,在江湖上也是大名鼎鼎的人物,手下不止沾了多少條人命。
若不是想著依靠王府的權勢讓實力更進一步,他又豈會甘願忍受一個紈絝子弟的百般欺壓。
換作是以前,如果有人敢給他甩臉子,中年男人早就一掌拍過去了,讓對方死無全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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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白言照常去北鎮撫司上值。
剛到百戶所門口,就聽見裡麵一陣喧鬨之聲。
“大!大!大!”
“他娘的,怎麼又是小啊......”
李開堯那破鑼嗓子的聲音遠遠傳過來,唉聲歎氣,嗷嗷叫個不停。
白言邁步走進百戶所,看到一群錦衣衛正圍在角落的長桌旁搖骰子耍錢。
李開堯盯著眼前的青瓷碗,滿臉的頹敗之色。
那青花碗被他們當成骰盅,已經砸的坑坑窪窪了。
“哥幾個玩的挺熱鬨,誰輸誰贏啊?”
白言背著手走過去,問了一聲。
李開堯光顧著看碗底的骰子,頭也不回的說道:
“都讓任弘那混蛋贏了,老子底褲都快輸給他了。”
“誰不說呢,任總旗的手氣今天真是邪了門了,怎麼開怎麼有。”
幾個錦衣衛大聲嚷嚷著,忽然,眾人聲音一頓,空氣瞬間安靜了下去。
下一秒,所有人“噌”地一下站起身,動作整齊得就跟排練好了一樣,腰杆挺的溜直。
那神情,那動作,就像是在課堂上偷玩手機,被從後門溜進來的班主任拍了拍肩膀,轉頭看去,發現那老登正在笑眯眯的伸出手,還問你好不好玩一樣。
直接就炸了毛了。
“大......大人好!”
“參見百戶大人!”
任弘、李開堯和幾個力士連忙抱拳行禮,一臉窘迫。
“行了行了,搞這麼緊張乾什麼?”
白言擺了擺手,語氣很是隨意地說道:
“不就是閒暇時間耍兩把骰子,又不是什麼大事。”
在北鎮撫司,錦衣衛們閒下來時都愛湊在一起賭兩把,輸贏不大,圖個樂子,白言自己偶爾也會玩幾把。
要是揪著這點小事較真,那也太不近人情了。
“嘿嘿,多謝大人體諒!”
任弘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李開堯也嘿嘿笑著,連忙搬了一把椅子過來:
“大人要不要也來玩兩把?”
“今天任弘手氣太好了,大人出馬一定能治的他服服帖帖的!”
“哦?手氣真有這麼好?贏了多少錢了?”
白言好奇的問道。
“光是我自己就輸了五百兩了。”
李開堯一臉沮喪,看那模樣是真覺得肉疼了:
“這都是我好幾年的俸祿了。”
白言笑了笑,調侃道:
“區區五百兩而已,哪有你說的這麼誇張。”
“再說了,昨天你們不都大賺了一筆嗎,怎麼,苦日子過慣了,這好日子還享受不了了不成?”
昨天抄家之後,所有人分到的錢都已經收進口袋了。
白言拿了幾幅古董字畫以及三萬兩銀票,總價值超過五萬兩白銀。
任弘和李開堯等四個總旗每人都搜刮到的超過兩千兩,其餘小旗力士從數百兩到幾十兩不等,可謂是皆大歡喜。
也正是因為昨天大賺了一筆,所以他們今天才會在這裡耍錢,而且賭注還開的這麼大。
換成是平時,彆說賭錢輸五百兩了,就是他們所有人的錢湊一塊都沒有五百兩。
“小的們都是托大人的鴻福。”
幾人搓著手嘿嘿直笑。
“行吧,閒著也是閒著,我也來陪你們玩幾把好了。”
抄家已經結束了,之後的審訊不需要白言插手。
再加上也沒什麼任務要出,不如和他們耍錢打發時間。
白言剛一坐下,身上的氣勢立馬就變了,雙眼變得銳利,表情十分嚴肅,好似無形中還有不知名的音樂響起。
沒錯,賭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