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白言當場斬殺作惡的捕快,又下令讓衙役煮出插筷不倒的稠粥,圍在粥棚外的流民們再也抑製不住心中的激動與感激。
不知是誰先跪倒在地,緊接著,密密麻麻的流民如同潮水般紛紛跪下,有的老淚縱橫,有的失聲痛哭:
“有救了!我們終於有救了!多謝大人為我們做主啊!”
“太好了!終於能吃上一頓飽飯了!”
還有人對著地上兩具捕快的屍體怒聲咒罵:
“這些狗官都該死!克扣我們的救命糧,早就該殺了!大人殺得好!殺得太對了!”
此起彼伏的哭喊與道謝聲中,一鍋鍋濃稠的白粥陸續煮好。
衙役們不敢有絲毫怠慢,用大碗滿滿盛起,挨個分發給流民。
白花花的米粒在碗中堆得滿滿當當,熱氣氤氳,香氣撲鼻。
流民們捧著碗,狼吞虎咽地喝著,有的甚至連碗沿都舔得乾乾淨淨,不少人吃得淚流滿麵,這是他們數月來第一次吃到真正能果腹的食物,麻木的眼神裡終於重新燃起了一絲生機與光亮。
白言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幕,臉上依舊沒有絲毫表情,唯有眼底的寒意更甚。
他轉頭看向一旁瑟瑟發抖的捕快,伸手拎起一人的衣領,冷聲質問道:
“說!是誰讓你們這麼施粥殘害百姓的!”
那捕快被白言冰冷的目光盯著,渾身抖得像篩糠,嘴唇哆嗦著,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我......我......我......”
他的眼神閃爍不定,顯然是不敢說。
雖然他怕白言,但他更怕承州的官吏們。
一旦說出來,全家老小都要跟著遭殃。
白言雙眼眯起,語氣變得更加冰冷:
“到現在了你還敢負隅頑抗,你是想試試錦衣衛的手段,看看是本官的刑具厲害,還是你背後的人厲害不成?!”
“腰斬、炮烙、淩遲......錦衣衛的酷刑有一百多種。”
“本官不介意先把你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再讓你開口!”
捕快嚇得魂飛魄散,跪地連連磕頭:
“大人饒命,我說我說!是縣令大人,是縣令大人讓我們這麼做的!”
“縣令?區區一個縣令可沒有這麼大的膽子!”
白言見這捕快還敢耍滑頭,當即聚起真元一指點在了他的心口處。
狂暴真元入體,劇烈的疼痛讓捕快發出慘叫。
“大人饒命啊!還有長史鄒大人,刺史大人也有份!”
在劇痛之下,捕快將他知道的所有官員一股腦兒全說了出來。
果然和白言猜得一樣,承州的官員有大半都參與了此事。
為首的正是承州刺史——賈公濟
若沒有他發話,底下的官員絕對不敢這麼做。
白言解開那捕快的穴道,冷聲喝道:
“現在帶本官去刺史府!”
“是是是,大人您隨我來。”
見識過白言的手段之後,捕快再也不敢偷奸耍滑了,連忙帶著白言趕往刺史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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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史府中,承州刺史賈公濟,長史鄒構,縣令趙涯等大小數十名官員全部在此。
除此之外,還有幾位身穿綾羅綢緞的商人,他們正是承州境內的不法糧商,此刻正滿臉堆笑地與官員們攀談
主位上,承州刺史賈公濟端起茶杯飲了一口,目光掃過下方的縣令趙涯,語氣平淡道:
“事情都辦的怎麼樣了?”
趙涯當即拱手回道:
“回大人的話,事情都辦妥了,與齊掌櫃、石掌櫃的交接也已經完成,所有糧食都已安全運私人庫房,過程中沒有出現任何紕漏,絕對不會被外人察覺。”
說著,趙涯側身轉頭,目光落在身旁一位糧商身上。
此人肥頭大耳,臉上油光鋥亮,圓滾滾的肚子將錦緞長袍撐得鼓鼓囊囊,光是坐在那就好似要歪到似的,此人就是趙涯說的齊掌櫃,也是承州第一大糧商。
齊掌櫃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哈哈大笑道:
“此次能做成這筆買賣,真是多虧了刺史大人的關照與提攜,小人實在是感激不儘!”
“大人您放心,所有糧食都已經妥善存入庫房,派人嚴加看守,絕不會出任何差錯。”
“而且賬本也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做好了,每一筆都做得天衣無縫,就算朝廷派人來核查,也絕對查不出任何破綻!”
“等這批糧食賣出,小人絕對不會忘了諸位大人的好處,該給各位大人的分成,一分都不會少,保證讓各位大人都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