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走到這裡的,又有幾人?”
無根生臉上的狂熱,在聽到這句話後,微微一滯。
隨即,他爆發出了一陣暢快淋漓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
笑聲在石室中回蕩,震得人耳膜生疼。
“說得好!說得太好了!”
他重重地一拍大腿,看著張雲淵的眼神,充滿了毫不掩飾的欣賞與讚歎。
“你小子,總能一針見血!”
無根生笑聲一收,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高深莫測。
“你說的沒錯。”
“這緣分,本就不是給所有人準備的。”
他坦然承認。
“這,本身就是一場考校。”
無根生臉上的笑容,帶上了一絲狡黠。
“那穀口的天然炁局經我之手改過以後,現在比你我上次來時,要凶險十倍不止。”
“現在,如果沒有你我這樣的‘引路人’開道,能活著走到這裡的人,萬中無一。”
“未來我帶到這裡來的人,我也會先告訴他們這其中的凶險。”
“不敢來的,隻能說他們與大道無緣,智慧不夠,毅力不堅,德不配位。”
他攤了攤手,語氣平淡,卻又帶著一種近乎殘酷的決絕。
“弱小,本身就是一種罪。”
“弱小的人,沒有資格去追求更強大的力量,更沒有資格去改變這個世界。”
“他們連自己都度不了,又談何度人?”
張雲淵靜靜地看著他,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終於明白了。
無根生,這個看似隨性不羈,遊戲人間的全性代掌門,其內心深處,竟藏著如此宏大的野心,和如此冷酷的準則。
他不是在尋找同伴。
他是在篩選“同類”。
篩選出那些和他一樣,敢於挑戰一切規則,擁有大智慧、大毅力的“非凡之人”。
然後,帶領他們,去掀翻這個舊世界。
“所以……”
張雲淵看著他,緩緩開口。
“你所謂的‘召集天下奇人’,其實是一場規模浩大的‘資格考試’?”
“而這二十四節通天穀,就是考場?”
“可以這麼說。”
無根生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而你我,雲淵。”
他伸出手,重重地拍了拍張雲淵的肩膀。
“就是這考場裡,第一批,也是目前唯二的,合格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