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門三才的三位高手對視一眼,再次合力攻上。
他們身形變幻,配合默契,三道勁力從三個完全不同的角度,同時攻向張懷義的視覺死角。
然而,就在他們即將得手的瞬間,張懷義的身影卻以一個完全違背常理的角度,鬼魅般地從他們三人的合圍縫隙中穿了出來,仿佛提前預知了他們所有的動作。
後發先至!
“三才?散財罷了。”
張懷義的聲音冰冷,他甚至沒有回頭,隻是反手三記手刀,精準無比地印在了三人的後心。
砰!砰!砰!
三聲悶響,三名成名已久的高手,連哼都來不及哼一聲,便口噴鮮血,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戰鬥,變成了一場單方麵的屠殺。
張懷義不再是一個被圍獵的獵物,他變成了一個最高效、最冷酷的獵人。
他總能洞察先機,在看似不可能的縫隙中發起反擊,往往一招製敵。
一名唐門長老仗著身法詭異,甩出三枚淬了劇毒的透骨釘,直取張懷義後心。
張懷義不閃不避,任由那三枚毒釘刺入身體,鮮血瞬間染紅了後背的衣衫。
而他本人,卻借著這硬抗一擊的瞬間,身形暴起,一掌印在了那名唐門長老的天靈蓋上。
以傷換命!
戰鬥持續至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
山穀之內,屍橫遍野,血流成河,宛如修羅場。
追殺者們一個個倒下,最終,隻剩下唐門門長楊烈一人。
他憑借著唐門絕學的步法和層出不窮的秘毒,在這場屠殺中苦苦支撐,身上也早已是傷痕累累,狼狽不堪。
他看著周圍那些同伴冰冷的屍體,又看了看那個雖然身上也掛了彩,氣息卻依舊沉穩的張懷義,眼中終於流露出了絕望。
他知道,大勢已去。
“張懷義……”
楊烈喘著粗氣,那張本就陰沉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病態的瘋狂。
“我楊烈,和你拚了!”
他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咆哮,竟不再躲閃,而是將自身所有的修為與生命力,儘數灌注於指尖!
一道幾乎完全透明,隻有一絲微不可查的幽暗波動,如同跨越了空間的詛咒,直撲張懷義的心脈!
丹噬·絕命!
張懷義的眼皮猛地一跳,一股致命的危機感瞬間籠罩了心頭。
他察覺到了。
但他體內的炁,經過一夜的鏖戰,也已近乎耗儘。
他想躲,身體卻慢了半拍。
那道無形的丹噬之力,悄無聲息地,沒入了他的心脈。
一股陰冷到極致的劇毒,瞬間在他體內爆發,瘋狂地吞噬著他最後的生機。
張懷義的身體猛地一震,一口黑血噴了出來。
但他那雙銳利的眸子裡,卻沒有絲毫的痛苦,隻有一片冰冷的決然。
他拚儘體內最後一絲力氣,對著眼前那個已經力竭,臉上還掛著瘋狂笑意的楊烈,一指點出。
雷光一閃。
楊烈的笑聲,戛然而止。
他的眉心,多了一個細小的、焦黑的血洞。
此時,天際現出一抹魚肚白。
朝陽初升,第一縷金色的陽光穿透薄雲,照亮了這片宛如地獄的山穀。
隻見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張懷義獨自一人,靜靜地站立在這屍山血海之中。
他的臉色,已是一片漆黑,那是丹噬發作的征兆。
他身上的氣息微弱如遊絲,那盞燃燒了一生的生命之火,在晨曦中,搖曳欲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