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瀾他下山不小心傷了手,這才會口出狂言,少宗主大人有大量,千萬不要和他一般見識。”
祝好沒說話,反而看向鄔修士。
“……還請少宗主大人有大量,不要和小人一般見識。”
鄔修士這句話說的咬牙切齒。
祝好拍拍手:
“放心,我不是多管閒事的人,但前提是不要舞到我和師叔麵前。要不然,到時候大羅金仙來了也救不了你們。”
“是是是!少宗主說的是!感謝少宗主賜藥!”
兩人有些諂媚:“若是少宗主沒有彆的吩咐,我們就先退下了。”
說著,就撿起地上的斷掌和續骨丸,準備離去。
“等等!”
“少宗主還有什麼吩咐?”
祝好沒搭理他們,反而轉身問身旁的白允川:
“你還去嗎?”
“……不去了。”
“真的不去了?”
“真的不去了。”
“好吧。”
祝好的語氣還有些惋惜,對著那兩個男修說:
“沒事了,你們走吧。”
等他們兩個走了,祝好終於忍耐不住,開始用清潔術將濺到血液的地方都清理乾淨。
祝好的清潔術還不到家,隻能一小片一小片地施法,所以頭頂就被她忘掉了。
白允川看著祝好現在鋒芒畢露的樣子,心情有一些沉重,就這麼看著祝好愣在了原地。
祝好叫了一聲白允川,見他沒有回答,等自己收拾完抬頭一看,卻被他的容貌晃到眼:
身形清瘦挺拔,穿著一襲青白色的袍子,三千鴉絲僅用一根木簪挽起,幾縷發絲垂落,讓人更生出了幾分憐惜之情。
麵龐清俊,鼻梁高挺,唇色極淡。
一雙鳳眼狹長,但卻沉靜地斂著琉璃褐般的眸,恍若月華流淌。
整張臉上唯一的濃彩,便是眉心那一點朱砂痣,更是平添了清冷疏離之感。
像是供奉的觀音,隻是臉龐稍顯稚嫩。
感覺下一秒就會拿著拂塵向她問一句“施主”。
祝好之前也沒細看白允川的容貌,一顆心都撲在楚梁身上。
現在因為這個插曲的緣故,倒是讓她注意到了自己爐鼎這恍若天人的身姿,不由得暗自咋舌:
怪不得那些修士想要拉白允川下水——他真的很像一張純潔的白紙。
聖潔到他們這些身處泥潭的人,第一反應不是供奉,而是將他弄臟,拉他一起沉淪在世俗的欲望中。
但那是他們的想法,祝好隻覺得這世間萬物都不該玷汙他。
很難讓人相信他其實是青丘狐族王室的妖,而且還是這種專修魅術幻術的族群。
忽然間,祝好看到了一抹胭脂色:
就在白允川的肩頸衣領處,在他青白色的衣袍上,顯得格外惹眼。
一看就是女子湊近耳邊昵語時,不小心遺留下的口脂。
嘶——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
這個時間段,這個點,這個方向。
他應該剛剛幽會完自己在天衍宗裡的下家。
祝好頓時感覺自己頭上一片青青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