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大江東去七）
過了好大一會，眾人中學識最高的右仆射郭殷最先回過神來，讚歎道：“此首詩詞過後，吟誦大江的詩詞文章不敢說後無來者，但足以當得起前無古人一說，此首詩詞分為上下兩闕，上闋以描寫赤壁磯風起浪湧的自然風景為主，意境開闊博大，感慨隱約深沉。起筆淩雲健舉，包舉有力。將浩蕩江流與千古人事並收筆下。然下闋著重寫人，借對周瑜的仰慕，抒發自己功業無成的感慨。寫“小喬”在於烘托周瑜才華橫溢、意氣風發，突出人物的風姿，中間描寫周瑜的戰功。卻襯托自己老而無為的傷感之情。
但“多情”後幾句雖表達了傷感之情，但這種感情其實正是詞人不甘沉淪，積極進取，奮發向上的表現，仍不失英雄豪邁本色。文疆萬不可如詩詞中所寫那樣傷感，你年紀還小，且文武雙全，正是建功立業的好時機，並天王有如此重視與你。你隻要誓死效忠我大趙，效忠天王，日後必將有機會沙場建功，前途不可限量啊。我很奇怪文疆你怎麼會有如此傷感之情呢？”
諸位讀過書的一乾人等，也品味出此首詩詞中的一股傷感之情，紛紛不解的向李文疆問到。
李文疆心裡也是一驚，暗叫糟了，光顧著裝酷耍帥了，忘記自己抄襲的這首詩詞是蘇軾四十七歲之時寫的，當時他正直人生被貶黃州之時，人生最不得意之時，對現實極為不滿。自己怎麼會挑這首詩詞呢，雖然自己很喜歡這首詞，但與現在環境卻極為不符啊。該怎麼辦呢？該怎麼解釋才能圓過去？都怪自己最近太順暢了，一時居然得意忘形了。
一時間，眾人議論紛紛。李文疆也是急得要死，拚命想辦法找理由給圓過去。
夔安也是很奇怪的說道：“是啊，文疆你怎麼會寫這樣的詩詞呢？要是老夫這個年紀還差不多，小小年紀竟會有這樣的感慨，不像你啊。”
李文疆聽著夔安的話語，瞬間計上心頭，整理一下心緒，又滿臉自信的表情向石虎和諸位大人們行個李，然後才從容不迫的說道：“回稟天王，以及諸位大人，還請聽文疆慢慢道來此中緣由。”
在場的諸位停止了議論，紛紛看向李文疆。
李文疆這時才慢慢扯著慌說道：“記得當天在酒宴之上，太尉大人對文疆一介鄉間小子一見如故，說隻要文疆隻要投在其門下，必將把畢生所學傳授於文疆，然文疆初來乍到，寸功未立，又得天王賞識，親自命卑職與石閔將軍部下一折衝校尉之職，並親自交代石閔將軍好好教導卑職，卑職五腹之內甚是感動，當日卑職就暗自發誓，以後要跟隨石閔將軍好好學習上陣殺敵本領，待日後能好好報答天王的一片栽培之心。所以，卑職拒絕了太尉大人的邀請，可太尉大人是宰相肚裡能撐船，也並沒有怪罪小子，反而是對卑職說的都是鼓勵的話語，卑職今日要當著天王與諸位大人的麵向太尉大人鄭重的道歉，還請太尉大人原諒，文疆年紀小不懂事。”
話說完，李文疆就對著夔安深深地鞠了一躬。
夔安故作大方的道：“本太尉都忘記了，你今天要是不提的話。”
李文疆接著說道：“然卑職一直想找個機會表示一下對太尉大人崇拜敬佩之情。卑職也從他人處，打聽到了太尉大人的情況。太尉大人年少之時就跟隨太祖先皇帝征戰疆場，披肝瀝膽，血灑疆場，因此立下的戰功不知凡幾，被世人譽為太祖皇帝的‘十八騎’之一。後如朝理政，夙興夜寐，兢兢業業，為我大趙江山繁榮富強立下了汗馬功勞。今又輔助天王治理天下，一日不敢懈怠，忠心耿耿。有詩雲‘三顧頻煩天下計，兩朝開濟老臣心。’這是讚美三國蜀漢的丞相諸葛亮的，今日以卑職之見，也正是太尉大人的真實寫照。所以，站在這大江邊上，文疆故有所感，寫下這首詩詞贈與太尉大人。願太尉大人‘烈士暮年，壯心不已。老驥伏櫪，誌在千裡’，所以還請太尉大人繼續發光發熱，讓我大趙國力強盛，輔助天王一統天下。”說完，李文疆就深深的躬下了腰，向夔安行禮。
夔安此時也被李文疆說的想起了年青之時遇到石勒，被石勒看重，此後又一路青雲，一直做到今日權傾天下的太尉和左仆射，鎮軍將軍之職。想起這麼多年來的苦心經營，一時間也紅了眼睛。不過夔安是誰，早就修煉成一隻老狐狸了，很難有人有事情能使其內心波動。今天不過是被李文疆偶爾震動了一下心緒。馬上就反應了過來，對著石虎拱手行禮道：“老臣此後必將更加忠心於政事，輔助天王一統天下，以報先皇和天王的知遇之恩。”
石虎也是趕緊用雙手扶起夔安，並說道：“朕定不會辜負老愛卿一片為國忠心之情。”
一時間，一片君臣和諧的畫麵。李文疆也是暗自擦了一把汗，終於蒙混過關了。
這時，右仆射郭殷一臉羨慕的看向夔安，並說道：“郭殷再次祝賀夔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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夔安正與石虎上演著君臣和諧的場景，一時間對郭殷的話沒反應過來，奇怪的說道：“郭大人，老夫有何好祝賀的？”
郭殷說道：“此首詩詞一出，夔大人必將名垂千古，史書留名啊。”
夔安聽郭殷這麼一解釋，瞬間明白過來，誰不想千古留名啊。特彆是漢人，對於自己的身後名都是很重視的，不然也不會出現那麼多為了一點清名，可以舍棄一切，家人，朋友，功名富貴，甚至寧死也不屈服。君王為了身後名甚至篡改史書。
於是夔安假模假式的謙虛道：“不敢當啊，還是文疆過於誇讚了，實在是過了，過了，啊，哈哈。”
在場的諸位都暗自鄙視夔安的虛偽，也紛紛目光灼灼的看向李文疆，就像發現一個新大陸。無不想到，隻要李文疆也給自己作上這麼一首可以流傳千古的詩詞，自己不就和夔安一樣可以留名青史了嗎？一時間，李文疆成了眾人眼中的香餑餑。這個說自己家裡有個女兒，貌美如花，那個說自己有個侄女國色天香。在他們看來隻要能讓自己青史留名，一個女人算個屁，天下女人多的是。就連不時太在意名聲的胡族將領也跟著湊熱鬨。
就連以後被稱為有名的暴君的石虎都很是意動，此時的石虎還是比較在意自己的名聲的。要不然，他也不會到現在還沒有正式廢掉石弘，自己登基稱帝。不就是怕彆人說他謀朝篡位，所以一直在等一個好的時機，好讓天下人對他無話可說。隻不過，今日這個場麵，讓李文疆寫首讚美自己的詩詞有些影響不好，待有機會，私下再找李文疆好好商量一下。
所以石虎看著站在人群中間，疲於應付眾人的李文疆，發話道：“諸位，好的詩詞也不在乎這一時，再說了，好的詩詞也不是說來就來的。你們看把文疆都逼成什麼樣了，還不趕緊退下，圖遭人笑話。”
等眾人散開安靜下來，石虎才說道：“朕早就說過，文疆你要是作一首好的詩詞來，就賞你四個美人。朕現在就兌現諾言，等回到襄國，朕一定挑四個國色天香的美人給你。”
夔安也附和道：“對，還有老夫的也一樣，等回到襄國老夫就把從小養大的掌上明珠送到你府上，老夫可有言在先，雨蒙可是老夫的掌上明珠，到時你可不能欺負她。你也放心，老夫會找有經驗的老媽子好好調教與她，省的你這個童子雞不暗人事，鬨出笑話來。”
李文疆剛開始聽著還好，想著自己馬上就是豪宅，名馬，金錢，官位都有了，按照後世的一句時髦話，就是自己的人生已經達到了高潮。可是，聽著，聽著，就不對味，夔安這個老不修的有笑話自己是個童子雞。還讓人活不？
在場諸位，也是又哈哈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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