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京臣正在沙子上挖了一個坑,然後將天黑之前提前準備好的好幾層芭蕉葉疊成了一個碗的形狀,然後放進沙坑裡,最後再蓋上一片芭蕉葉。
為了防止蓋住的芭蕉葉被夜風吹走,他在芭蕉葉四周都壓了石頭。
做完這一切,謝京臣回來了。
見慕軟織還坐在火堆旁,他問,“怎麼還不去睡。”
慕軟織答非所問:“謝京臣,你是在取水嗎?”
“嗯。”
他應了聲,隨後盤腿在火堆旁坐下,“晚上氣溫低,沙子是濕的,能凝結露水。”
慕軟織聽完豎起一個大拇指:“野外生存能力真強,不愧是進過部隊的人。”
這話一出,空氣瞬間凝結。
看到謝京臣抬眸看過來的眼神時,慕軟織立馬意識到自己又因為手握劇情嘴開瓢了。
謝京臣早年進過部隊的事情並沒有多少人知道,後來是因為耳朵受傷才不得不退役回謝家經商。
要是當年謝京臣的耳朵沒受傷,他的人生規劃應該是從政,並在政界占據一席之地……
“連我進過部隊的事,你都知道。”謝京臣眼神犀利,好似要將她洞穿,“慕軟織,還知道多少?”
這種情況下,裝傻是不可能搪塞過去了,隻能裝不舒服,慕軟織立馬抬手扶額,“哎我頭好暈啊,我得先去睡了。”
說著就要起身。
結果因為太心虛,起身的時候慌亂用錯了右手,胳膊瞬間傳來鑽心的疼。
這時肩膀被一隻大手扶住。
慕軟織倒吸著涼氣轉過頭,對上謝京臣麵無表情的臉,他說:“慕軟織,你信不信我隻需要擰一下,你這邊的胳膊就會立馬脫臼?”
慕軟織:“……”
肩膀上的手收緊力道,慕軟織變了臉色,也不知道是太驚怕還是語言係統紊亂,再開口時聲音都啞了,“……其他的我不知道。”
力道還在慢慢收緊。
此時謝京臣的臉色很可怕,跟沒來島上之前一模一樣。
“慕軟織,告訴我,你背後的那個人是誰?”他冷厲的語氣咄咄逼問,“隻要你說出來,之前的事我既往不咎,離島後我會另外給你安排工作。”
這話又讓慕軟織想到了之前,她明明都承諾過隻要他安排她離開謝家,她絕對不再踏入平城。
結果他表麵一套背地一套,轉身就讓人她丟去了孟家的狼窟。
“說話。”謝京臣他手上力道越來越重。
甚至已經重到漸漸覆蓋過受傷那隻胳膊的痛感。
慕軟織心一橫,兩眼一閉:“那你弄死我吧。”
謝京臣一怔。
慕軟織閉著眼睛說:“反正橫豎都是死,上次狼窟僥幸活下來是我命大,這次我未必還有命離島,還不如早死早超生。”
謝京臣眉頭擰緊,表情變得複雜。
看著眼前那張緊閉著眼睛充滿倔強小臉,明明怕得睫毛都在不停輕顫,卻敢用不怕死來叫囂。
他鬆開她的肩膀:“我給你一個坦白從寬的機會,如果你……”
謝京臣的話沒還說完,隻聽‘咚’的一聲,慕軟織的身體倒了下去。
暈了。
毫無征兆。
謝京臣看著雙眼緊閉像已經完全失去意識的慕軟織,沉默了幾秒,“你不必用這種方式來逃避,在島上我不會把你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