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亂?難不成要朝能歌善舞的少數民族兄弟頭上揮刀?這活兒可不能接。
我殺蕭確純屬私人恩怨,不牽扯民族矛盾。
“介時,老夫也將親赴兩湖。你在老夫麾下,自然少不了立功的機會。”
後路都給我鋪好了,簡直太像天上掉餡餅了。我有點兒懷念《反詐app》。
不對啊,這是武官啊。文官我都不樂意乾,居然騙我去做武將。天底下誰不知道:給老趙家做武將就沒一個有好下場的。
你個糟老頭子,壞得很。
“怎麼?你不願意?哦!是了,是老夫的疏忽。
你擅詩詞,又寫得一手好字,與人爭鬥乃是迫不得已。
老夫倒也可以舉薦,隻是品級不高,難有作為。而且,如此得官並非正途,來日恐遭反噬。”
文武通吃?你這名不見經傳的老頭兒吹牛功夫倒是一流。
“這樣不妥。依老夫之見,你不如先隨老夫做個幕賓。
一來,可以施展才華;二來,老夫亦可傳授些製藝於你,將來定有你金榜題名之日。”
給老趙家打工前得先給你打工。我也不用跟你學什麼“製藝”,你這打算盤的手藝就夠我學半輩子的了。
“怎麼?不相信?說起科舉,天下沒人是老夫的對手。”
章惇的白臉終於有了些許變化,一抹傲氣透出,“老夫中過兩次。”
這牛皮可太大了。曆來進士都是終身製,誰吃飽了撐的考兩次?
後世的雙學位也是兩門不同的學科。
不跟你這老頭兒聊了,沒意思。
“有沒有這樣的官兒?不用上班,也不用做事,還有俸祿拿。官兒還挺大,見誰都能頤指氣使。”
“荒唐!”
“沒有嗎?我聽說你們大宋有三冗,其中一冗就叫冗官。說的不就是有很多這樣的官兒嗎?”
章惇的白臉更白了。
王大衛繼續:“而且,我覺得你現在的官位就是這樣的。要不,等你去了那個什麼兩湖,把你現在的官位推薦給我唄。我不嫌棄。”
章惇驟然起身,雙目如刀。
王大衛泰然自若,刀槍不入。
章惇一甩袍袖,轉身離去。年輕人連喊數聲“世叔”追了出去。
王大衛心情舒暢,胃口大開。
不知過了多久,剛才追出去的年輕人獨自回來,站到了王大衛麵前。
王大衛抬頭看去,這年輕人身量頗高,並不魁梧,卻透出一股悍勇之氣。
膚色略黑,年齡大約二十上下。沒胡子,好猜。
他也在看王大衛,臉上看不出報仇的意思,倒有幾分好奇。
“坐。”王大衛率先開口。
年輕人坐到王大衛對麵,剛才章惇的位置。
“你怎麼又回來了?”王大衛問。
“送了章世叔回家。發覺有點兒餓了,想著你這人有趣,就順便過來看看。沒想到你還在。”
“那正好一起吃點兒。夥計,哦不,智清大師!麻煩再上一份。”
“多謝!”
“不用客氣。”
“我也姓王。王厚,字處道。”
“本家啊!問一下,你跟剛才那個愛吹牛的老頭兒什麼關係?方便說嗎?”
“章世叔與家父同年。”
“哦!”
“我想你對章世叔有些誤解,我想替他解釋一下。”
“你說。”
“首先,章世叔的官職是......嗯,我想我說了你大概也不明白這些官職的意思。
總之,章世叔可以算得上位高權重,並不是你說的隻拿俸祿不乾活兒的官兒。”
“那這個點兒他怎麼不辦公?”
“今天章世叔休沐。”
“啊?不好意思,我真沒想到是這個原因。的確是我的錯,我應該道歉。
不過,我想我大概是見不到他的了。你若是再見到他,麻煩代我表達一下歉意。”
“好說。”
“還有,他說他中過兩次進士,這是怎麼回事?”
“章世叔確實中過兩次。”
“?”
“第一次是與家父同榜,隻是兩人名次都不高。
偏巧那一次的狀元是章世叔的族侄,章世叔性子傲,乾脆棄了。過了兩年再考,名列第一甲第五名。”
王大衛當場宕機,花了好半天才重啟成功。隨即想到:科舉製度果然殘害人性,沒點兒精神病誰特麼考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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