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將手裡的玉筆一甩,步履匆匆地前往刑罰殿,路上她思索一番後,給聶淨慈傳了訊息,告訴她小師弟犯禁了,問她要不要來看看熱鬨。
最初聶淨慈還不信,以為文柔逗她玩,直到對方說得有聲有色才信了幾分,當即表示馬上來。
文柔來到大殿,一眼就瞧見了那站如青鬆的少年。
“居然還真的是。”
在他身邊,還站著兩名弟子,女弟子看起來沒事,男弟子鼻青臉腫一瘸一拐。
文柔一怔,問身後跟著的弟子:“你管這叫鬥毆?”
這不是單方麵毆打嗎?
弟子支支吾吾道:“這不是書麵彙報要嚴謹嘛。”
文柔也沒計較,目不斜視地走過去坐在上方,仔細打量了一下下方的三個人,心裡嘖嘖稱奇。
真是世所罕見,這小師弟居然有一天會因為犯禁來這刑罰殿。
“說說吧,什麼情況?”
文柔好奇死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能讓師弟棄宗規於不顧。
裴行之站得端正,泰然自若。
男弟子捂著疼痛的腰低呼,女弟子看了眼兩個人,張了張嘴剛想說話,外麵突然傳來一道清靈的喊聲。
“且慢。”
藥玄乘著藥鼎嗖地一聲來到文柔身邊。
文柔驚訝道:“你怎麼來了?”
藥玄輕佻笑道:“看戲啊,你沒見這兩個人是我藥靈峰的。”
文柔了然道:“在你那裡打的?”
藥玄:“嗯哼,我的藥櫃都碎了兩排呢。”
文柔聞言更驚了,目光落到下方的裴行之身上,內心的驚奇無法言說。
她再也忍耐不住迫切想要知道真相。
而這時聶淨慈趕來了,身旁還跟了一個人。
文柔一看,又是一驚:“師兄你怎麼也來了?”
全衡不苟言笑道:“路過。”
文柔:“……”
路過路到刑罰殿來了。
聶淨慈湊近她耳邊道:“路上碰見師兄,我順嘴說了一句,他便也來了。”
文柔瞧了一眼嚴肅正經的師兄,暗自憋笑。
一件平常的宗門鬥毆之事,隻因為當事人是向來循規蹈矩嚴於律己的裴行之,便將宗門內舉足輕重的人物都引來了。
上方站著掌門和幾位長老,本以為這已經夠壯觀了,但接下來突然又出現了一個人。
人未到,聲先至:“我也來瞧瞧。”
穿著暗藍錦袍的俊秀青年身形緩緩顯現,赫然就是風華。
文柔震驚:“師叔?您怎麼也來了?”
風華揮手弄出一把躺椅,饒有興致地笑道:“衡小侄說我的乖徒弟犯事了,我這個做師父的不得來看看啊。”
聞言,文柔不著痕跡地瞧了旁邊麵無表情的全衡一眼,低聲問:“掌門師兄,你不是說路過嗎?”
全衡握拳抵唇咳了兩聲,目光閃爍不定。
文柔表情一言難儘,平時端正嚴明的師兄突然展露出八卦的一麵,還真有些……詭異。
風華躺在躺椅上,揚聲道:“審吧,該罰便罰,不必顧忌我。”
文柔這才看向下方的人,清了清嗓,聲音冷肅:“事情經過都說說吧。”
兩名弟子麵對一眾長老駭得人都發抖,隻有裴行之淡定如初。
事情起因經過結果也很簡單,女弟子磕磕絆絆地將事情說出,不敢有絲毫隱瞞。
而聽到這一切的長老們愣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