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久時剛走進黑曜石的大門,還沒等他來得及鬆一口氣,衣兜裡的手機便突兀地響了起來。
他掏出手機,屏幕上閃爍著譚棗棗的名字。淩久時猶豫了一瞬,按下了接聽鍵。
聽了電話那頭傳來的話語淩久時有些哭笑不得。
“你怎麼,不直接跟他說呢?”
“……我怕。”
電話那頭,譚棗棗的聲音小了下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怯懦。
“不是?你怕啥呀?”
淩久時忍不住提高了音量,心中滿是疑惑。
“你……不怕阮哥?”
譚棗棗反問。
淩久時微微一怔,腦海中浮現出阮瀾燭那張冷峻的麵龐。他沉默片刻,想了想道,
“我……還行吧。”
不能說怕,也不能說不怕,總之他與阮瀾燭之間,有著一種微妙的聯係。
“那你是真厲害。你幫我跟他說說~改天一起吃飯啊!我先掛了。”
譚棗棗的語氣瞬間變得輕快起來,還沒等淩久時回應,電話便“嘟嘟嘟”地掛斷了。
淩久時看著手機屏幕,無奈地歎了口氣,朝對方喂了幾聲,卻隻換來無儘的忙音。
關鍵這事兒是真不好說,他可說不準阮瀾燭會不會答應,隻能試試看了。總不能是他說了阮瀾燭就答應了吧?他將手機塞回兜裡,拖著步伐走進客廳。
淩久時剛坐下,就注意到旁邊一動不動的易曼曼。他像一尊被遺忘的雕塑,安靜得有些詭異,若不是那微弱起伏的胸口,淩久時幾乎要以為他是個沒有生命的人偶。
“曼曼?”
淩久時輕聲叫了一聲,聲音在空曠的客廳裡回蕩,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他微微皺眉,又提高了些音量,再次喚道,
“曼曼?”
這一次,易曼曼像是從漫長的夢境中緩緩蘇醒,他的眼神有些迷離,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淩久時關切地問他怎麼了,對方卻隻是輕輕搖了搖頭,低聲說。
“沒什麼。”
淩久時心中的疑惑愈發濃重,他轉頭看向一旁的陳非,眼中滿是詢問之意。陳非像是讀懂了他的眼神,微微歎了口氣,解釋。
“這是很多遊戲者必須經曆的過程。”
“必須經曆?”
淩久時重複著陳非的話,心中湧起一絲不解。
“基本上所有人都會抑鬱一段時間,這種情況集中在第二、三門之間。撐過來就好了。”
陳非的聲音低沉而平靜,仿佛在訴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淩久時緩緩點點頭,心中暗自思索。就在這時,陳非又補充了一句。
“撐不過來就涼了。”
“我怎麼沒有?”
淩久時疑惑的聲音剛落下,終焉那清脆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沒有什麼?”
終焉蹦蹦跳跳地從一旁跑過來,臉上還帶著未消散的笑意,與這略顯壓抑的氛圍格格不入。
“在說易曼曼最近情況。”
陳非搶先回答,他那眼神裡閃過一絲無奈與憐憫。
“哦!曼曼哥碰到的是什麼門啊?這麼嚴重。”
終焉好奇地問道,她的眼睛裡閃爍著純真的光芒,對這個世界的殘酷還沒有深刻的認知。
“我隻記得一個是白虎體力門。”
陳非回答。
“哦。那淩淩哥剛才說什麼?”
終焉轉頭看向淩久時,臉上寫滿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