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久時站在一幅油畫前,身姿挺拔,眼神專注而深邃。他身著簡約的休閒裝,更襯得氣質出眾。
此刻,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那動作帶著幾分大男孩的羞澀。
終焉蹦蹦跳跳地來到他身旁,一雙明亮的眼睛滿是好奇,她披肩的散發,隨著動作輕輕晃動,青春的氣息撲麵而來。
“淩淩哥,你還懂畫啊?”
終焉清脆的聲音在房間內響起,帶著孩童般的天真與好奇。
淩久時嘴角微微上揚,眼神溫和地看向終焉。
“額,我不懂。但是我懂心理學。”
他的聲音沉穩而富有磁性,每一個字都仿佛帶著一種獨特的魅力。
一旁的譚棗棗眨了眨眼睛,滿臉不解,精致的眉微微皺起。
“這心理學和畫兒有什麼關係啊?”
聲音裡透著疑惑。
淩久時一聽,立馬來了精神,眼神變得更加明亮,開始張嘴輸出一大段專業術語。他的語速適中,語氣堅定而自信。
“這是一個,通過色彩選擇、構圖設計和人物姿態,無意識地構建出充滿張力的心理空間畫作。折射出人類共通的精神困境與對自由的永恒追尋。”
譚棗棗看著淩久時,臉上露出有些無力的表情,輕輕歎了口氣。
“淩淩哥……說人話。”
淩久時笑了笑,調整了一下狀態,繼續耐心解釋。
“從色彩心理學角度看,大麵積使用的暗紅色,具有強烈的心理暗示。這種飽和度極高的顏色通常與激情、危險和壓抑感相關聯。
紅裙的厚重質感和拖尾設計,在視覺上形成沉重的下墜感,象征著某種難以掙脫的心理負擔。
金絲刺繡的華麗細節看似裝飾,實則構成了‘甜蜜的枷鎖’——就像現實中人們常被物質享受、社會身份等外在因素束縛,表麵光鮮的背後是精神層麵的禁錮。”
他一邊說,一邊用手指著畫作上的相應部分,眼神專注而認真。
眾人聽後,連忙點頭表示理解。
淩久時見他們真的理解了,眼中閃過一絲欣慰,便繼續往下解釋。
“還有這,人物的無臉化處理是極具深意的創作選擇。在心理學中,麵部是個體身份認同和情感表達的核心載體。
當畫家刻意隱去五官特征,實際上是將個體具象身份消解為更普遍的精神符號。
這種模糊處理讓觀者更容易將自身經驗投射其中,暗示著‘被禁錮者’並非某個具體的人,而是代表了所有在現實中感到束縛的群體。”
“意思是說,我會不自覺地把自己帶入進這畫裡?”
譚棗棗好奇地問道,眼神中充滿期待。
“對。”
淩久時肯定地回答,隨後,他更是神情嚴肅又認真,指著畫繼續講解。
終焉看著他這副樣子,腦海中莫名浮現出自己數學老師上課時的模樣,不禁嘴角微微上揚。
“……女人手裡握著的鑰匙構成了畫麵最具矛盾性的心理意象。鑰匙既是工具,也是權力的象征,它同時指向封閉與開放兩種可能性。
手指因用力而扭曲的細節,暴露了其內心的焦慮與掙紮:渴望突破現狀,卻又對未知充滿恐懼。
這種矛盾心理在心理學中被稱為‘趨避衝突’,反映出人類麵對改變時既向往又猶豫的普遍心態。”
淩久時的聲音低沉而富有感染力,每一個字都仿佛敲在眾人的心上。
這一話出,終焉的腦海裡好像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
那是一種微妙的感覺,如同流星劃過夜空,隻是一瞬間的時間,那東西又消失得很快,快到感覺出來的下一秒她就忘記了這個感覺,她微微皺起眉頭,眼神中閃過一絲迷茫。
“……窗外明亮絢爛與室內昏暗封閉的環境形成強烈對比,構建出典型的‘內與外’心理空間。
畫家通過色彩與光影的強烈反差,將這種內心衝突外化為視覺語言,讓觀者直觀感受到主體的精神困境。
女人的姿態同樣傳遞出豐富的心理信息。微微前傾的身體和凝視窗外的目光,構成了明確的‘向往’指向。
這種身體語言在心理學中被視為潛意識的外化表達——即使現實中的束縛難以打破,精神層麵的渴望依然通過姿態不自覺地流露。
有趣的是,她並沒有真正轉身或做出行動,而是保持著觀望狀態,這暗示著許多人在麵對困境時的矛盾心態:既有改變的願望,又缺乏付諸行動的勇氣。”
淩久時滔滔不絕地講解著,眼神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
“……從集體潛意識角度分析,這幅畫喚起的共鳴超越了個體經驗。
人類文明發展過程中,‘禁錮與自由’始終是永恒的心理主題。
畫家通過藝術創作,將這種集體性的心理困境轉化為視覺符號,引發觀者的深層情感共鳴。”
他的聲音漸漸低沉,仿佛陷入了對畫作更深層次的思考。
不得不說,淩久時對心理學的研究真的很深入。他不懂畫作,卻能從構造、色彩、甚至從角色形態或神態裡琢磨出了畫作者的心理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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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焉這時眼睛突然一亮,像是突然了解到了什麼東西一般,打了個響指,滿臉自信地開口道。
“意思是說,這幅油畫本質上是一個複雜的心理沙盤,每個視覺元素都是經過精心編排的心理符號。
它不僅展現了個體在現實與理想之間的掙紮,更揭示了人類對自由的永恒渴望與麵對改變時的複雜心理。
所以……外人作為感觀者,在解讀畫作的同時,也是在審視自身的內心世界——那些沒有被言說的渴望、沒有被解決的衝突,都在這幅凝固的畫麵中找到了投射的鏡像!”
她的聲音清脆而堅定,充滿了自信與驕傲。
淩久時立馬回打了個響指,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沒錯!”
譚棗棗聽得顯然有些頭大了,她揉了揉太陽穴,臉上露出無奈的表情。
“我們怎麼感覺好像聽懂了又好像沒有聽懂啊?”
阮瀾燭站在一旁,看著譚棗棗,輕笑著拍了拍她的頭。
“你不用聽懂。”
說完,他立馬看向淩久時,眼神中帶著一絲探究。
“好了。所以,這幅畫到底哪裡有什麼問題嗎?”
他的聲音沉穩而有力,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氣勢。
這一話出,淩久時和終焉麵麵相覷,眼神交流之際,兩人都從彼此眼神裡看出了疑惑。淩久時微微張了張嘴,有些不知所措。
阮瀾燭正色地看著淩久時,那眼神像是在等待一個無比正經事回答,搞得淩久時莫名其妙地心裡發虛。
“不是……這幅畫沒,沒問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