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瀾燭、淩久時和譚棗棗三人去楊捷房間時誤入了另一個空間——那裡是淩久時大學宿舍。
這令淩久時開始懷疑,他和靈境之間存在的隱藏聯係,但被譚棗棗嫌棄地否認了。
她說淩久時是想多了,又說可以再找找或許還能看到譚棗棗的高中宿舍。
之後三人直接去到外麵找畫框,但很可惜沒找到。他們再一次去找了楊捷的房間,找到後從對著床的畫裡看到了楊捷。
三人便直接想到了,這是女主人的手筆,也沒再去懷疑楊美樹。
……
猩紅的晚霞像凝固的血漬,順著雕花窗欞蜿蜒爬進走廊。
終焉踩著毯往房間走,遠處傳來的爭吵聲像生鏽的齒輪,在寂靜中切割出刺耳的聲響。
眾人圍在楊捷的房門前,像群被困在蛛網中的飛蛾。透過人群縫隙,她看見譚棗棗叉著腰,肩頸處的辮子隨著她的怒斥左右跳動。
“……你一個大男人哭哭啼啼的,怎麼比我還脆弱?!”
男人的哭聲帶著濃重的鼻音。
“那你說怎麼辦嘛?又有人變成畫兒了,你沒看見啊?!”
他的聲音裡充滿了絕望與無助,像溺水者抓住最後一根稻草般顫抖。
譚棗棗氣得跺腳。
“我,我怎麼知道!我是你媽啊!”
終焉掩唇輕笑,她穿過人群時,熊漆下意識擋在她左側,卻被她用眼神製止。
素白指尖捏著潔淨的手帕,在男人麵前輕輕展開,終焉唇角噙著若有似無的笑意,聲線裹著令人心安的溫度。
“眼淚可衝不散陰霾哦,哥哥。”
她的目光掃過他通紅的眼眶,
“與其沉溺在悲傷裡,不如想想我們還能做些什麼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我相信,大家都不想變成畫,都想要好好活下去。”
男人猛地抬頭,通紅的眼眶裡蓄滿淚水。終焉將手帕塞進他掌心,指尖像哄小孩般輕輕拍了拍他緊繃的手背。
“回去吧,好好睡一覺,今天大家繃著神經都很累。”
她突然湊近,溫熱的呼吸拂過男人耳畔,
“回去後好好發泄一下情緒,總比硬撐著要強。”
變故發生在眨眼之間。男人像棵被伐倒的大樹,直直栽進終焉懷裡。昂貴的連衣裙瞬間沾上大片水漬。
淩久時在三步外瞳孔地震,下意識就要上前拉開這個不知死活的家夥,已經跨出半步了,卻被阮瀾燭伸手攔住。
淩久時不可思議地望著對方道,
“你乾嘛?!”
隻見對方也是滿臉疑惑地回問淩久時。
“你乾嘛?”
淩久時急得額頭青筋暴起,顯然一副被氣笑了的模樣,手指著抱住終焉的男人,壓著聲音開口道,
“你沒看到那男的……”
淩久時的聲音像煮沸的水,咕嘟咕嘟冒著氣泡。終焉保持著僵硬的微笑,踮腳的腳尖已經發麻。她拍了拍男人劇烈起伏的後背,像在安撫受驚的寵物。
“先鬆開?”
終焉抽著氣提醒,鎖骨被對方下巴硌得生疼。
“我這件高定連衣裙乾洗費夠你吃半年泡麵。”
這話意外奏效,男人猛地彈開,鼻尖還掛著晶瑩的水珠,淚眼汪汪望著她。
“對、對不起!”
“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