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她確實沒退。”
“我們自己都沒那個勁。”
氣氛一點點被壓下去。
帶頭的人臉色難看,冷哼一聲,扭頭鑽進被窩,不再說話。
阮時苒躺在硬木板上,心口還在劇烈跳動。
她知道,今天的站出來,是一次真正的撕破臉。
可同樣,她也感覺到一種說不清的輕鬆。
她不是隻會沉默的人,她也能回擊。
角落裡,宋斯年低聲開口,隻有她能聽見:“做得好。”
阮時苒鼻尖一酸,眼角微微發熱。
可她沒有轉頭,隻把手指攥進被褥裡。
第三天清晨,天剛蒙蒙亮,工地忽然傳來消息:
校裡派了檢查小組,要來看勞動成果。
消息一出,學生們一陣騷動。
“完了完了,我那一段根本沒挖平。”
“這要是被扣分,回去肯定要挨批。”
“彆慌,檢查也不可能一段一段仔細看吧。”
可心底慌亂,卻沒人敢說出來。
午後,檢查小組來了,穿著厚呢子大衣,帶著記事本。
一排排學生戰戰兢兢跟在後頭,心裡直打鼓。
小組的人沿著溝渠走,邊看邊問。
走到中段時,有人點頭:“這段深淺一致,邊線直,效率高。”
又走了幾步,停在一段溝渠前,聲音清晰傳來:
“這一段質量最好,誰乾的?”
全場一靜。
所有人下意識看向阮時苒和宋斯年。
因為昨天他們倆被罰,兩個人硬生生挖完了那段最難的溝渠。
檢查小組的人笑了:“不錯,年輕人乾得很紮實,值得表揚。”
隨即拿起筆,在記錄本上寫下了名字:“阮時苒,宋斯年。”
空氣裡像有一記重錘砸下去。
昨天還冷嘲熱諷的人,此刻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這……真被表揚了?”
“難怪那段溝渠看著不一樣。”
“她……居然真的扛下來了?”
議論聲此起彼伏,卻沒有了昨日的輕佻。
阮時苒站在人群中,心口一緊,眼眶熱得發酸。
那一瞬間,她忽然覺得,所有的辛苦、所有的指責,都值了。
宋斯年站在她身旁,背脊筆直。
目光平淡,卻透著一股不容動搖的篤定。
他轉頭看她,唇角極輕地一抬。
無聲,卻比任何話都沉重。
回工棚的路上,氣氛完全變了。
有人低聲道:“苒子,對不住,昨晚的話……有點過。”
另一個訕笑:“誰能想到,竟然被點名表揚。”
更多的人,雖然沒開口,卻收了眼神裡的譏諷。
目光再落到她身上,多了幾分忌憚。
一周的勞動終於結束。
車子嘎吱嘎吱往回開,學生們擠在車廂裡,凍得直跺腳,卻仍忍不住嘰嘰喳喳。
“終於回學校了!”
“再挖兩天溝,我手都廢了。”
“這下可好,回去起碼能睡一晚安穩覺。”
阮時苒抱著書包,靠在車廂一角。
風從縫隙裡灌進來,吹得耳朵生疼,但心底卻前所未有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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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段溝渠,像是一道關,她真真切切撐了過去。
返校後,校園裡很快傳開了消息。
“聽說了嗎?勞動檢查點名表揚的,就是阮時苒和宋斯年。”
“真的假的?不是說她全靠彆人護著嗎?”
“護不護的我不知道,反正乾部點名了,這就是鐵板釘釘的事。”
聲音越傳越廣,不少同學看她的目光悄悄變了。
有的帶著新鮮,有的多了幾分敬意,也有的更冷。
晚自習前,阮時苒剛進教室,桌上赫然放著一張紙條。
字跡歪歪扭扭,寫著:“你能得表揚,不過是搭了宋斯年的順風車,彆太得意。”
她盯著那行字,唇角抿緊。
指尖一抖,把紙條揉碎塞進兜裡。
心口一陣冷意湧上來——
她知道,這是高年級在暗中放話。
果然,高年級頭頭就在走廊裡叫住她。
“阮時苒,下周院裡要搞個演講活動,你準備一下。”
語氣不容置疑。
她心頭一沉:“為什麼是我?”
那人嗤笑:“你不是最會寫嗎?會說嗎?這可是露臉的好機會。”
話說得像是褒獎,可眼神裡的寒意,分明是赤裸裸的警告。
阮時苒心口發緊。
這是新的陷阱。
勞動沒把她壓下去,就要借舞台讓她出醜。
身後忽然傳來腳步聲。
宋斯年走過來,冷冷掃了高年級一眼:“院裡要安排人,不該隻找一個人。彆挑來挑去。”
高年級那人麵色一僵,隨即冷哼:“喲,你還真是護得緊啊。行,那就一起上吧,到時候丟臉,可彆怪彆人。”
話一甩,轉身走遠。
教室裡燈光昏黃,阮時苒低頭看著練習冊,手心卻全是冷汗。
“苒子。”
宋斯年坐在她旁邊,聲音壓得很低,“怕嗎?”
她抿緊唇,半晌才搖頭:“怕也沒用。”
頓了頓,她輕聲:“但有你在,我沒那麼怕了。”
宋斯年微微一愣,目光深了幾分,卻沒再說什麼,隻把桌上的筆推到她手邊。
“那就寫。彆讓他們有機會看笑話。”
院裡正式下了通知:
“下周全校大會,開展‘青年學習與勞動’主題演講。”
名單上清清楚楚寫著兩個名字——阮時苒,宋斯年。
消息一出,班裡頓時炸開。
“果然是她。”
“她還真有本事啊,勞動剛被表揚,又要上台露臉。”
“哼,沒準是走運。”
“演講啊,那可得準備得體麵點,不然丟的可是咱班臉。”
“誰知道呢,說不定到時候忘詞,丟人現眼。”
“也沒什麼奇怪的,她不是一直靠彆人護著嘛。”
阮時苒躺在床上,眼睛睜著,指尖一點點攥緊。
有人翻身,乾脆把話挑明:“苒子,你說實話吧,你是不是巴不得上台?勞動得表揚還不夠,這次還想再出風頭?”
宿舍裡安靜半秒,隨後低笑聲響起,帶著不懷好意。
阮時苒猛地坐起來,眼神清亮:“我沒求過誰給機會,是他們安排的。我不躲,也不怕。”
宿舍一下子靜了。
她平日話不多,可這一句說得擲地有聲,帶著冷意。
床鋪吱呀一響,有人冷哼:“嘴硬罷了,看你到時候怎麼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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