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_七零年代:看見彈幕後我拳打全家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五十六章(1 / 2)

阮時苒笑著點頭:“謝謝嬸子。您也歇一會兒,這邊有段叔他們呢。”

李嬸壓低聲音:“程家那個閨女在門外說了兩句不利你的話,被陳巧珍堵回去了。你彆聽,耳朵當風,風過就散。”

“好。”她笑意淡淡,心裡卻一點一點往下沉。

風從哪吹來,不難猜,難在不能回吹回去。她把笑意收好,跟宋斯年一起離開公社,沿著曬白的土路往村裡走。

中午太陽很毒,地皮烤得發亮,蝗蟲從草裡彈出來又落回去。兩人在路邊的槐樹下站了一會兒,樹蔭稀稀疏疏地在地上抖。宋斯年把隨身帶的乾糧掰給她,聲音放軟:“吃點,半晌回去睡一會兒。”

她接過來,咬了一小口,玉米麵的乾味把喉嚨刮得疼,她又灌了一口水,才咽下去。

她不說話,腦子裡卻在快速把路線重新過一遍:桑樹背後的窄溝,西偏第三個拐,溝底兩道線,明口暗口,王二的腿,老鵪鶉的呢帽,修車鋪的二梁……這些詞像一小串小石頭,捏在掌心裡,不重,卻紮人。

回到清河村,知青大院門口圍了幾張臉。

陳巧珍正把一桶水往井裡倒,一邊倒一邊瞪著程薇:“你嘴收不收?”

程薇抱著胳膊站在門內,嘴角翹著,臉色陰陰的:“我怎麼了。我又沒造謠。昨晚她是不是半夜出去,你們心裡沒數?”

“她昨夜在公社。”陳巧珍懶得跟她拐彎,“你要硬說她在你夢裡出去,那你夢醒了把嘴也醒醒。”

王琴和丁敏站在一邊,誰都不敢插話。院外有兩個小孩扒著門縫看,陳巧珍把桶一擱,孩子們嚇得撒腿跑了。

阮時苒沒進門,立在門口,語氣平平:“今天日頭大,彆在門口站。回屋去,彆中暑。”

程薇冷笑:“你倒像個當官的。”

阮時苒不接,她低頭看自己鞋麵上一圈土,抬腳在門檻邊蹭了兩下,才抬頭:“當不當官不在嘴上。少說一句,少惹一件事。”

她走了。背後傳來盆子碰在木架上的當啷聲,像某種不甘落了地。宋斯年跟在她身旁,長腿兩步並作一步,低聲道:“你要真想回嘴,我替你。”

“用不著。”她搖了搖頭,“她越這樣,彆人越看得清。現在風大,人心也尖。”

下午的太陽燒得牆皮發燙。

她把院門閂好,屋裡光線一下子暗了下來。

她不敢睡太死,躺著閉目養了一會兒,耳朵卻一直在聽外麵動靜。

窗紙偶爾動一下,像誰的影子從外牆掠過。

她睜眼,起身,把桌上的小本子翻開,寫了四行字:王二明口,段叔暗口,粉痕,細沙。她寫字很小,寫完又劃了兩道,像在心裡反複提醒自己彆貪功。

傍晚她去井邊打水,李嬸已經等在那裡,衣襟上油漬一片,卻笑得精神:“閨女,剛剝下來的嫩玉米,半熟半糯,切成小丁,晚些丟你粥裡。人累了,吃點甜,心不苦。”

“嬸子,彆老惦記我。”阮時苒把水桶吊下去,井裡傳來空曠的回聲,“你們家也忙。”

“忙得過來。”李嬸把一小包東西往她懷裡一塞,“這是徐前進讓捎的,說今晚彆點太亮,油省著用,留到後天。還有,你家院牆根我看了,有兩坨土鬆,估摸是貓翻的,也可能是人踩的,你回去踩實。”

“記住了。”阮時苒把那一包揣進袖子裡,袖口垂下來,她用手背抹了一把汗,汗帶著一點玉米的甜腥味,竟讓她鼻子有點酸。

晚飯很簡單,她把玉米粥煮得稀一些,切兩小截辣子丟進去,微微一辣,胃就暖。宋斯年吃得快,筷子點在碗沿上發出清聲。吃完他把碗一擱,站起來:“我去院牆邊再看一眼。”

“我跟你。”她把門帶上,腳步踩在院子裡的土上,軟。

牆根果然有兩處鬆土,她用腳後跟一點點蹭實,心才落下一塊。天色漸暗,西北的晚風像一隻長手,輕輕把人的頭發往後撫。

她忽然想笑,笑自己這點小心翼翼,像一隻小獸在洞口一遍遍聞氣。

夜深之前,段根生來了一趟,把最後的安排說清。院門口他壓低聲音:“明晚我親自帶人走暗口。你們倆在家。有什麼動靜,彆自己出去,先敲牆三下,我就在不遠。你們在村裡,這條命我們大隊認。”

“記下了。”阮時苒點頭。段根生走的時候,腳步快,像要去把夜裡的風先抓住。

她目送了一會兒,關門,回屋,燈芯擰得很小,幾乎是米粒大的光。

她坐到床沿,聽見不遠處有孩子被母親輕輕拍背的拍打聲,像是在拍一首很古老的哄睡歌。她心裡忽然鬆了一分,倦意後知後覺湧上來。

臨睡前她對宋斯年說:“要是明晚真收網,你彆搶前。你在這兒,我心更穩。”

宋斯年靠著牆,看著她的側臉,點了點頭:“聽你的。你在我這兒,永遠是大小姐。”

她沒笑,這句話像一塊溫熱的石頭,從心口一直落到小腹,最後停在那裡,安安的。

她躺下,閉眼,風從窗紙縫裡鑽進來,帶著遠處溝壑裡的草腥氣。她心裡默念了一遍所有的口子,像點卯,一處一處點過,才讓自己慢慢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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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不時有人路過,腳步輕,也有重的。有人壓低嗓子打招呼,有狗小聲應一聲又不叫了。院牆外有小小的沙落下來,一粒兩粒,落在磚頭上彈開,發出極細的聲響。她沒有再起來,隻在心裡想:明天。明天要硬一寸,再軟一寸,彆被風推著走。

天將將破曉的時候,她在半夢半醒裡聽見公雞第一次試探性的叫喚,遠處有人咳嗽兩聲,像在和天色打招呼。她坐起身,摸到鞋,擰了一下腰,骨節裡發出細小的響,像是把一口緊到極致的弦慢慢放鬆了一指寬。她知道,最後一場,正頂在前頭了。

白天的太陽曬得狠,地皮都燙腳,村裡人心裡更燙。午後大隊部的人散了,各家各戶一邊乾活一邊嘀咕,消息壓不住,到處傳。

“聽說公社要收大網。”

“王二要當誘餌呢。”

“哎呀,這下熱鬨了,抓住幾個,怕是後頭還有一窩。”

聲音壓得不高,可耳朵多,轉一圈就滿村都是。

阮時苒在院裡晾衣服,聽著牆外斷斷續續的議論,手上擰布的力氣更重了些。宋斯年從廚房裡出來,擦著手,站到她身邊:“你彆聽。閒話越傳越雜,真真假假混一起,最容易攪人心。”

“我知道。”阮時苒掛好最後一件衣裳,眼睛卻沒有移開牆外的影子,“可風聲越緊,越容易有人借勢。”

“你說程薇?”宋斯年一挑眉。

阮時苒沒點頭,也沒否認,隻是淡淡道:“她不會停的。”

傍晚,知青院裡果然吵了起來。

程薇叉著腰,聲音尖利:“憑什麼她搬出去住好院子,我們得擠在這破屋子?憑什麼她說兩句話,大隊長就點頭?她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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