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憤慨激昂地發言完後,對麵的警員表情略顯沉重地點了點頭,說:“那確實,這個判決結果,確實有點欠妥。”
“本身就很欠妥!明明我是見義勇為的那個,憑什麼……”
“所以學校已經把‘見義勇為’這個美德從課本裡剔除了。”他打斷我說。
我啞口無言。
他歎了口氣,說:“現在這世道就是這樣,不止你不忿,我也不忿,可我們不忿又有什麼用呢?
“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努力地往上爬,然後去改變它。”
我憤憤不平地說:“可為什麼他們不去改變呢?他們明明有改變的能力,他們為什麼要坐視不理?”
警員搖頭,說:“我也不知道,可能他們已經失去了追求理想的熱忱了吧。”
我歎息了一聲,內心十分的受傷。
“哎,還不知道怎麼稱呼你。”我抬頭看著眼前的這個年輕警員,在他的眼睛中,我仿佛看到了理想主義的光芒。
他微微一笑,說:“我叫孔思哲。”
“哦哦,孔警官,我叫楊墨,你應該也知道。”我說。
孔思哲點了點頭,說:“希望明天的判決能還你一個公道。”
“希望吧。”我歎息著說,“哎,孔警官,你姓孔,不會是孔子的後代吧?”
孔思哲打了個哈哈,說:“很多人這麼以為,但事實上……”
“事實上你不是?”
“事實上我還真是。”
“啊?”
“哈哈,我家裡有族譜呢,我確實是孔子的後代。”
“啊,那你一定會背《論語》咯?”
“那肯定,從小家裡就摁著我背,背不過不許吃飯。”
我和孔思哲你一言我一語地聊了起來,聊得相當投機。
我沒想到,在這個遠離漢東的地方,居然還能遇見孔子的後代。
“聽你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呀。”我對孔思哲說。
“對啊,我都說我是孔子的後代了,肯定是漢東人。”孔思哲說。
“那你為什麼來這裡工作呢?”我問孔思哲。
“哎,漢東太卷了,我隻能考這裡了。”孔思哲歎息著說。
我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說:“那確實,漢東人對編製的追求有多狂熱,世人有目共睹。”
“沒辦法,天生地獄級開局,隻能選擇打野了。”孔思哲很是幽默地說。
我笑著問他:“那你是漢東哪兒的人啊?”
“泉城人。”孔思哲說。
我點了點頭,說:“哦哦,我在鳶城工作。”
“鳶城啊,鳶城好啊,風箏之都。”孔思哲說。
我翻了翻白眼,說:“好啥好,之前問政漢東欄目播出的時候,問政問到了鳶城,結果人家不問問鳶城的停車位問題,居然問放風箏的問題。
“可問題是,誰在意啊?誰在意你在哪兒放風箏啊?鳶城人哪兒有在意你在哪兒放風箏的?鳶城最該解決的是停車位的問題啊!
“還有啊,就是鳶城的精神小夥跟精神小妹,以及老頭樂,精神小夥和精神小妹也就罷了,屬於文化問題,畢竟鳶城沒啥牛逼的大學。
“可老頭樂是真的煩啊!每次我打車的時候,司機總會被突然冒出來的老頭樂嚇一激靈。
“有一次,司機直接跟老頭樂上的人罵了起來,差點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