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我也不枉為人子。
“楊墨,從今往後,你要每天早上,挨家挨戶給村裡的人端屎尿盆。”村長宣布了對我的審判。
我點了點頭,一言不發。
“還要他跪著去!”老張頭在台下大喊。
村長瞪了老張頭一眼,說:“你還想要什麼?”
“讓他跪著去每家每戶,要他跪著給我們端屎尿盆!”老張頭大吼。
村長指著台上的地麵,說:“那你來,這村長你來當。”
老張頭立馬不說話了。
即便是其他的村民,也覺得老張頭的要求過分了,紛紛開口說:“老張頭,差不多得了。”
“就是,墨墨還是個孩子,給你們端屎尿盆還不夠嗎?”
老張頭成了村裡人口誅筆伐的對象。
所謂眾怒難犯,老張頭見所有人都向著我,就不再說話了。
結果這時,又有人大喊:“不夠!當然不夠!”
這聲音讓我心頭一震,身體不由得顫抖起來。
我的顫抖,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難以置信。
因為這聲音,是我堂哥楊紙的聲音。
人群中讓出一條路來,我堂哥大步流星地走到前麵來,生氣地說:“這樣就算了嗎?我爸辛勞了一輩子,攢錢給我娶了一個媳婦,結果呢,被這小子放跑了!
“這也就算了,後來讓他把帶回來的那個女人讓出來借種,結果呢?他又把人放跑了。
“這一小子就是村裡的禍害!不光放跑了我的媳婦,還放跑了張大傻子的媳婦,甚至還害死了張大傻子,讓張叔成了孤家寡人!
“這筆賬,豈能這麼算了?”
所有人都不說話了。
因為他們知道楊紙跟我的關係。
楊紙一旦站出來討伐我,那性質就變了。
他們根本不好插嘴,因為這屬於我們的半個家事。
我苦澀的一笑,說:“那我應該做什麼?”
“我還要你去村裡的耕地,把裡麵的雜草全都清理乾淨!”楊紙說。
“好。”我點頭答應。
楊紙又說:“還有,不準你和楊老二回來住!你們要一輩子住在窯洞裡!”
聽到這話,我眉頭一皺,說:“那房子本來就是屬於我爸的,憑什麼給你們一家住?”
楊紙說:“你們還好意思回來住?上次放跑了我的媳婦,這次想放跑什麼?”
我反駁他說:“堂嫂是我放跑的,我可以去住窯洞。
“但是我爸不行,我爸要住在他的房子裡。”
楊紙卻說:“你沒資格決定這些!”
我說:“我爸住窯洞是替我受罰,現在我回來了,我爸憑什麼還要住窯洞?”
楊紙頓時啞口無言。
畢竟我是讀過書的,論起邏輯能力跟口才來,我肯定比楊紙強了不是一星半點。
村長歎了口氣,說:“就這樣吧,從明天起,楊墨每天早上要給村裡的人端屎尿盆,還要去清理耕地裡的雜草。
“至於楊老二,既然楊墨回來了,你就回你的房子住吧。
“而楊墨,你從今往後隻能住窯洞,不準回家住。
“一旦被人發現你回家住了,楊老二也要跟你一起去住窯洞。
“聽懂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