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脫掉大衣,扯鬆領帶,闊步行至隨野,冷著聲音發問。
“在王總麵前裝不認識我,有意思?”
他站著,隨野坐著。
方鶴川背對著光,沉沉的壓迫感撲麵而來,還帶著不太明顯的酒味兒。
隨野微不可見地蹙了下眉。
他算是發現了,每次方鶴川喝完酒,雖然麵上不顯,但情緒起伏要比平常大許多。
要是放在平時,方鶴川鐵定不會這麼意氣用事。
麵對醉鬼的無理取鬨,隨野通常的處理手段是把對方打趴下,讓其喪失作天作地的力氣跟手段。
但鑒於方鶴川身份特殊,如果真動手了,不僅會被檢測出來ooc,還很容易被投訴家暴。
再三思忖下,隨野決定以理服人。
“小川,這不是你想要的嗎?”
他說著,換了個坐姿。
身上穿著米白色家居服,額前的劉海也放了下來。
這副打扮讓隨野較為淩厲的長相銳化不少,語氣也比平時更溫和。
“不準我在外人麵前暴露你跟男人交往,也不能跟你有太過親密的接觸。”
“這不都是你當初逐字逐句跟我約法三章的嗎?”
“我隻是按照你說的去做,你為什麼要生氣?”
比起方鶴川的怒氣衝衝,隨野的態度要冷靜得多。
他一句一句地陳述,甚至怕方鶴川聽不清,特意放慢了語速。
“那…”
那你也不用跟我裝陌生人啊。
方鶴川嘴唇囁喏,想要辯駁,卻發現這句話像塊融化了的太妃糖,黏糊糊得卡在嗓子裡,怎麼都說不出來——
是啊。
為什麼要生氣呢?
隨野這麼做,不正是他想要的嗎?
他一直不想讓外界知道他跟隨野的關係,不就是擔心彆人會因此戴上有色眼鏡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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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覺得他現在擁有的一切,就隻是因為“隨野男友”這個身份所帶來的附加值,從而忽視他為此所付出的努力嗎?
可為什麼當他真正看到隨野表情疏離地說出“初次見麵”這幾個字的時候,他的反應會這麼大呢?
方鶴川訥訥地盯著隨野。
耳朵邊嗡嗡直響。
不知道是酒勁上來,還是淋了雨,他感到手腳發軟,胃裡一陣痙攣。
外邊的雨越下越大,劈裡啪啦砸著窗戶。
方鶴川的啞聲讓室內陷入一陣沉默,本來寬敞的房間漸漸被接連不斷的雨聲堆擠得狹窄起來。
待在這樣的環境下,方鶴川隻覺得胸口又沉又悶,喘不上來氣。
他正準備說點什麼,隨野卻忽得起了身,
兩人的視線高差一下子縮短,他也從俯視的角度變成了平視,剛剛還頤指逼問的氣勢無端矮了一截。
隨野沒說話,隻是按照往常的習慣,張開雙臂,給了方鶴川一個擁抱。
他的肩膀比方鶴川的寬一點,再加上方鶴川縮著身子。
從後麵的角度看去,跟方鶴川完完全全依賴在隨野懷裡似的。
因為是剛洗完澡,方鶴川很輕易就聞到了隨野身上沐浴露的味道。
在日常生活用品方麵,隨野一直是照著方鶴川的喜好走得。
從沐浴露到房間裡點的香薰,都是方鶴川喜歡的水蓮花。
隨野的聲音跟香氣一並飄了過來。
“彆想那麼多,不早了,去把醒酒湯喝了,然後睡覺,明天不是還有課嗎?”
或許是隨野的懷抱太暖和了,又或許是彆的什麼。
鬼使神差得,方鶴川抬手環上隨野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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