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防官府邸張宅】
晚間尹新月拉著楚寧一陣噓寒問暖，又將從北平調過來的眾多珍稀藥材，一股腦兒的往楚寧懷裡塞。
直到楚寧雙臂幾乎都要抱不住了，尹新月這才滿意收手，目送著楚寧搖搖晃晃的回了自己的臥室。
楚寧將尹新月送的藥材一個個分門彆類的存放好後，思索了一番轉身走向張啟山的書房。
“叩叩……”
敲門聲傳來，張啟山揉著太陽穴放下鋼筆，“進。”
楚寧推門而入，“佛爺，你還沒休息嗎？”
張啟山擰眉，壓製著腦中聲音帶來的痛苦，“嗯，你怎麼過來了？”
張啟山說著從書桌後走出，示意楚寧坐下，將水杯遞給楚寧。
楚寧乖乖接過，而後卻不喝，白皙的掌心朝張啟山身前遞了遞。
張啟山一愣，有些不明白小孩兒的動作是什麼意思，後麵這才反應過來，手指搓了搓，沒有動作。
楚寧卻是不容張啟山拒絕，難得強硬了態度，“佛爺，請把隕玉給我。”
張啟山微微搖頭，“不行。
他在我這裡，我還能壓製，現下我還沒有查清楚這塊兒隕玉的來源。
若是我給了你，就會多一個人受到影響。”
張啟山輕拍楚寧的手掌，動作上似乎是在包容一個無理取鬨的孩童。
楚寧依舊伸著手掌，“佛爺，我說了，隕玉會對普通人產生影響，輕則混亂精神，重……”
張啟山抬手打斷楚寧，“我知道。
隻是小寧，隻這一小部分，便會對人產生如此大的影響。
若是那礦山下的全部都被帶出，被有心之人利用，那長沙的又會百姓會怎樣呢？”
張啟山神情滿是沉重，楚寧指間輕顫，最後默默的將手收回，兩隻手捧著茶杯。
張啟山看著小孩兒一下子就垂下了腦袋，整個人都如同一個霜打的茄子般，不由有些想笑。
“你放心，我有分寸的。”
楚寧低著頭看著茶杯中的水冒出嫋嫋熱氣，熏蒸著雙眼。
“佛爺，你真的太執著了。”
若是張啟山執意如此，楚寧覺得都不用擔心彆的，張啟山自己都能讓自己提前壽終正寢。
那自己“保護”的任務，可就真的前功儘棄了……
張啟山對楚寧大膽的評價不置可否，起身催促著楚寧。
“行了，彆在這兒陪我熬著了。
抓緊去休息，明兒一早不是還要跟二爺回去嗎。”
不知怎麼的，楚寧居然從張啟山這句話裡聽出了點兒……委屈和埋怨……
好像自己是個不著家的壞孩子一樣。
楚寧抬頭看向張啟山，張啟山已經再次回到了書桌後處理起了公務。
搖搖腦袋將腦中亂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去，楚寧不甘心的湊近，一巴掌pia在張啟山正要落筆的紙麵上。
“佛爺當真不將東西給我？
若是我沒猜錯，佛爺現下已經是受到隕玉的影響了。
隕玉在我這裡，我能保證自己不會出事兒。”
張啟山額頭間的青筋跳了一下，眼看著剛剛寫下還未乾的筆跡被楚寧一爪子拍了個模糊。
張啟山腦中的聲音突然消失了，太陽穴也不疼了。
忽的感覺神清氣爽，隻是這氣，卻是火氣。
有種想打孩子的衝動。
楚寧見張啟山沒有回答，於是叫了一聲，“佛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