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望了過去,隻見校長畢恭畢敬地跟在一個少女身旁。
少女半紮馬尾,皮膚白皙,麵色紅潤,微微彎起的嘴角旁是淺淺的酒窩,整個人看起來可可愛愛毫無攻擊性。
她的身邊不止一人,他們保持著相對距離緊隨其後。
“完蛋了。”
“是全易琪。”
“a棟的人乾嘛到普通樓啊。”
長瀨一前天才轉來對學校的情況並不了解,斜著身,看了眼身側隻敢鬼鬼祟祟窩在一塊嘀咕的人群越發困惑。
全易琪走來,先注意到長瀨一手上的黑白打印紙,友好地索要了一張。
離全易琪隻有半米距離的隨從手裡拿著貼在告示欄上的照片。
原先狂妄的人群裡,有幾個人倒吸了一口涼氣,他們在正解出現之前開始都在祈禱相反的答案,然而全易琪一句話就讓他們懸著的心徹底死了。
“這條狗是我的。”隻是說話全易琪也會勾著唇,偶爾給人一種她在笑的錯覺,“打狗也要看主人。”
狗買來不過一周,昨天家裡管著的人沒看緊給弄丟了,沒想到被發現死在了學校裡。
一隻出頭鳥冒了出來,“是狂望霖乾的,就是他殺的狗……唔”
在那人大叫時,全易琪捂了下耳朵,立馬有人替她上前動手教訓了那個學生。
那人捂著被扇了巴掌的臉乖乖地不再說話。
全易琪看了過來,長瀨一向右一步擋在了她與狂望霖的中間。
“不是他。”對上她那雙打量的眼睛,長瀨一顯得青澀而倔強,“請相信我們。”
全易琪沒有說話,又看回了那張打印紙,她問道:“照片還在嗎?”
下一秒,亮著的手機遞到了她的麵前,像是從她的動作中猜出了她的用意而有所準備。
放大照片,全易琪看了很久,而後忽然要求狂望霖站好直起身來。
被提及,狂望霖條件反射地身體一抖,他咬著衣領行動遲緩。
筆直垂下的褲腳無法完全遮住他修長的腿,露出了那滲著血還腫得厲害的腳踝,外人的注視令他局促不安,戰戰兢兢地本能彎著背。
長瀨一輕輕拍了拍狂望霖的後背,“轉過去吧,背麵也沒事,挺直就好,她隻是要比照你的身高。”
狂望霖照做,背過身去麵朝牆壁,他終於好受了不少,能喘的上來氣,肩膀被人碰了一下,是長瀨一溫聲細語地提醒他要鬆開縮起的肩膀。
每一次和彆人的身體接觸都是他單方麵的挨打,還是頭一回有人像對待一個普普通通的人一樣對待他。
即使忍得了痛,也抑不住湧上心頭的複雜情緒,他委屈又惶恐,這麼高大的個子硬是在證明了清白之後畏畏縮縮地哭成一團。
解下係在腰間的掛飾,全易琪把它遞向長瀨一,長瀨一沒有防備地伸手去接反被掛件上的笑臉張嘴咬了一口。
“你?”長瀨一捂著手指,臉色發青,明明宣告他們無辜的人是她,怎麼這回使手段的人也是她。
擦了擦指腹上的血,長瀨一無語地說不出話來,隻能默默盯著比自己矮了一截的全易琪,揣測她的意圖。
雙手背在身後,全易琪笑容甜美,“跟我走就能明白了。”
出於考慮,長瀨一點頭答應,以防萬一,他拎走了狂望霖。那人像一隻待宰羊羔似的窩在角落裡,被長瀨一這麼抬起來也沒有二話隻乖巧地跟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