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無幻敷衍過去,示意他去看火壺表演。
這對長瀨一來說,是件稀奇事,他看得很投入,把剛剛事,剛剛的人完全忘之腦後。
夜間的鐘聲在歡呼聲中敲響,火苗騰空四散,照耀半空,灑落大地,如觸手可及的金橘色星辰。
看來未光說的沒錯,這確實是十分吸引人的美景。
風中,虛無幻長發微動,瞥見在眼前飄起的發絲,她驚覺不妙——“蹲下!”
高喊與血色鎖鏈同時出現。
風起,雪湧,皚皚大雪之中有一道身影若隱若現。作為與這隻怪物交過手的異能者之一,虛無幻在望見殘影的刹那便認出,這就是令未象交通網絡陷入僵局的——璃金蒲公蟲。
怪物眼珠滾動,目光在一陣晃動後,直直落在虛無幻的身上。這片土地上,隻有她一人,沒有藏匿在血色鎖鏈之下,渺小的黑色身影在雪白的大地上一覽無遺。
忽的,有一隻手從她周遭滾動的血色鎖鏈中穿出,隨著洞口被扒開,一位藍發少年映入它玻璃般的眼珠之中。
感應到視線的瞬間,長瀨一回望過去,怪物的模樣也映入他的眼簾,他花了大約四五秒,才打量完這隻惡心生物的狀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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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它嗎?”長瀨一問道。
“嗯。”虛無幻答得簡單。
曆年來,能在大規模支援下從赤色區平安離開的怪物,似乎隻有三頭白溟蟒一隻。或許還有其他的,但這偏離了她目前所翻閱的範疇。
虛無幻目不斜視道:“你帶其他人先離開。”
“好。”長瀨一一口答應下來,臨走前,鄭重吩咐道,“等我回來!”
虛無幻剛道了聲“ok”,忽然聽見一聲貓叫,從聲音的方向判斷,是來自長瀨一身後的背包。
長瀨一恍然道:“我都把他忘了。”說罷,把黑貓交到虛無幻手裡,邊冷靜邊沒耐心地指揮眾人逃跑。
當人群散開之後,黑貓落地,變回本來模樣。係在他脖頸的黑色絲巾滑過虛無幻的硬邦邦的肩膀。
虛無幻道:“它有些古怪,與一般外殼堅固的怪物不同,通體柔軟、易損壞。”
冥律聽著虛無幻潺潺道來,“一旦擊碎它,會像玻璃一樣裂開,隨即如同蒲公英的花絮一般隨風飄揚落在任意的地方。”
“所以是擁有再生愈合性的怪物?”說也奇怪,明明是一句正常分析,可由冥律說出來,容易讓人多想。
虛無幻不禁猜想他是否聽說過關於凡特安瑞的故事。以這個疑問為起點,她自然聯想到擁有相似能力的凡特安瑞,自從遇見“她”,每一次受傷都能自我痊愈,即使曾經碎成一地,最後也安然無恙。
如果順利處理掉這隻怪物,人類是否會找出殺死凡特安瑞的方法?
虛無幻陷入兩難,腦內仿佛掀起一場攪亂思考的狂風。可是,很快,她強製打斷思考,決定全神貫注於當下。
“是的,”虛無幻半晌才給出答複,“根本殺不死它,我們所有人都試過了,不過好在它攻擊性低,至今沒造成嚴重的傷亡。”
大雪下,一身黑衣厚重起來,快速擊打在身上的凜冽寒風也變得愈發清脆。
“用過火了嗎?”又是那溫柔的口吻,從耳邊傳來。
虛無幻心跳一頓,“……還沒有。怪物四散的速度極快,用火怕會弄巧成拙。”
“地區位置不一樣。”冥律語氣間透著隱隱的肯定,“這裡不是中心區,周圍是雪地,放眼看去,建築也不密集。”
“虛無幻,”呼喚下,四目相對,情緒截然不同,僅一方做出決定,“用火試一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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