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光灰金屬框架在陽光下棱角分明般線條淩厲,玻璃幕牆泛出低調的黑色,外人眺望這棟大樓時,總在感慨它奢侈華麗的光影,也在詫異於它通體冷冽又充滿力量感的灰色。
落地鏡前,路法已換上這身灰色的製服,映在鏡中的沙發上是他換下的學院製服。
轉過身,是略顯凝重的神色。
這段時間,他不需要出席,卻被特意喊來公會,還偏偏是在出了昨晚那件事之後…
“叩叩。”
突如其來又意料之中的敲門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是你嗎,奇跡?”他麵朝房門道。
聲音隔著門傳來,是茗奇跡,“除我之外,還有第二個人在等你嗎?”
房門打開,路法挨著門框故作輕鬆道:“誰知道啊,說不定我在待一會兒就該刷新了。”
茗奇跡問道:“你最近做了什麼?”
“沒什麼。”路法道。
話音剛落,一陣疼痛從被拽住的掌心快速襲來。
“喂——”他疼得發狂,“你要疼死我嗎?”見她沒反應,情緒更上頭,“茗奇跡!”
“我何其無辜,又不是我撒了謊。”茗奇跡抬頭看他,眼神澄澈。
路法愣了一下道:“你沒把小烏龜帶在身上嗎?”
茗奇跡點了下頭。
“為什麼?”路法眉頭微皺道,“又嫌太重不肯帶在身邊?”
“死了。”茗奇跡道。
她隻說了兩個字,太過簡單。等路法意識到,已經錯過了咀嚼這句話的機會。
“還不打算跟我坦白嗎?”茗奇跡道,“我們是搭檔,是永遠站在同一戰線的朋友。”
時間在兩人之間仿佛凝滯了一瞬,路法的反常再一次被攬入她眼中。
“你最近很奇怪。”她直白道。
這一回,路法沒有逃避,坦言道:“最近我總是會看見一個人,那個人不分場合、不分時間的出現在我的腦海裡,可是我看不清她,每次在我試圖接近她的刹那,她就會消失的無影無蹤。”
茗奇跡推了推不存在的眼睛,用著大人似的聲線道:“根據定律,一個頻繁出現在你腦海的人物,可能是過去的戀人,也可能是未來的戀人。”
路法質問道:“誰的定律,什麼定律?”
“我的胡說八道定律。”茗奇跡脫口而出道。
路法扶額,“你……”算了,他率先“投降”,詢問起,“他們把你喊來的時候,你有拿到什麼有用的信息嗎?”
“沒有。”茗奇跡道,“他們都防著我,真是度過了最漫長的時光。”
“你猜跟誰有關嗎?”路法問道。
“肯定是你。”茗奇跡道,“我可是全優學生。”
路法說不出話,半天才道:“我也很安分……”
下一秒,要撕破天空的疼叫響徹雲霄,“啊——”
悲鳴在鏡中世界持續不斷,律愛陌坐在鏡框上,對此置若罔聞。
剛抓進來的那隻怪物叫什麼名字?
他想不起來了。反正很快就會有東西頂替它的位置。
不知何處來的微風輕拂他的臉龐,他似乎又少了一分本該有的少年氣質。
這張臉在熟人的疑惑下日漸俊美冷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