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長安深吸了一口氣,一字一句的說道:“問……心……無……愧……”。
不僅如此,劉長安還用最後一絲力氣,顫抖著舉起左手,慢慢對著白衣人伸出一根中指……
這是支撐他爬上來的動力之一。
然後便暈了過去。
“他什麼意思?”夫子好奇的問。
“不知道,但是我感覺到被冒犯了。”白衣人疑惑的回答。
“那我就明白了。”夫子眼中閃過一絲讚賞:“幫他找個地方住,這小子,骨頭比嘴硬。”
“行。”白衣人點點頭。
然後劉長安的身體就懸浮在了半空中,跟著兩人進入學府大門。
夫子踱步間忽然駐足:"山河,當年你用了多久?"
"兩個時辰零一刻。"封山河恭敬回答。
"這小子呢?"
"將近七個時辰..."封山河語氣平淡,目光掃過天邊高懸的朝陽——從昨日黃昏到今日晌午,確實夠久。
夫子輕撫長須:"看你神色,似乎頗為不屑?"見封山河沉默,繼續道:"若他從未受過訓練,初次嘗試便能一氣嗬成,你還覺得他毅力不足嗎?"
"你們這些人啊..."夫子搖頭,"總想著鑽空子,仗著"長痛不如短痛"的取巧心思硬闖。"
"而他..."夫子指向飄浮在半空的劉長安,"對後路有何考驗全然不知,僅憑一口氣撐到現在。"
封山河神色微動,重新審視身後昏迷的年輕人,鄭重行禮:"謝夫子點撥。"
待夫子步入學府,封山河望著他的背影暗自苦笑。
其實夫子當年更快,不過兩個時辰。
畢竟——
有攻略不用純靠莽?
那不是天驕,是倔驢。
……
夕陽的餘暉透過窗欞,在青磚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劉長安猛地坐起,陌生的陳設讓他一時恍惚——四方梨木桌、素紗屏風、錦緞被褥...難道又穿越了?
掀開被子的瞬間,他愣住了。原本在山路上磨得破爛的衣衫竟纖塵不染,而那些血肉模糊的傷口更是消失無蹤,皮膚光潔得仿佛昨日的慘烈攀登隻是一場夢。
"醒了?"門外傳來封山河的聲音,"衣物在桌上,換好隨我去見夫子。"
桌上的白衣疊得齊整,素麻道袍配月白裡衣。劉長安拎起衣服比了比,果然大了一號。他索性將舊衣撕成布條,在腰間束緊,寬大的袖袍頓時有了幾分瀟灑意味。
銅鏡前,他胡亂紮起散亂的長發。碎布條係住的發髻歪歪斜斜,倒襯得那張尚顯蒼白的臉多了幾分落拓不羈。
推門時,封山河的目光在那"改良版"道袍上停留了一瞬,卻什麼也沒說。隻是轉身道:"跟上。"
暮色中,兩人的影子一前一後,穿過回廊時驚飛了幾隻棲息的夜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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