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飯,送劉長安回了宿舍,封山河一個人又回到了夫子庭院。
夫子正在書桌旁臨摹書法,封山河進去先朝著夫子行了個禮,然後站在一旁什麼也不說,主動拿起墨盤給夫子磨墨。
夫子知道他的來意,但也不問,繼續臨摹書帖。
直到最後一個字寫完,夫子仔細從頭到尾端詳了一番後,滿意了笑了笑,才轉身看向封山河。
“你怎麼來了?”夫子笑著明知故問。
“食堂沒吃飽。”封山河也不直接說,同樣繞了一個彎說道:“看您這裡有沒有給自己開小灶,我來蹭飯。”
“哈哈哈哈哈……你啊你啊……”夫子笑了笑,表情慢慢平靜下來才問道:“你知道我要選他做下一代夫子?”
“我知道。”封山河點頭,沒有露出其他情緒。
“你知道我本來選擇的是你。”夫子繼續看著封山河問。
“我知道。”封山河點頭,還是沒有其他情緒。
“我也知道你一直在為這個目標努力。”夫子雙手背後,轉身慢慢走出桌台,沉吟了好久才轉身看向封山河:“三十年前的那一戰太可怕了,我不想看到那樣的戰爭再降臨我們的百姓身上,這你知道嗎?”
“我知道。”封山河點頭,還是沒有其他情緒。
“你都知道,你找我來乾什麼?”夫子嘴角帶笑的看著封山河:“覺得心裡委屈,來找師父我討個公道?”
“是有些失落。”封山河點頭應下,而後雙眼看著夫子雙眼,堅定的說道:“但我並非心胸狹窄之輩,做夫子不過是想要青史留名……”
“但我這一生,哪怕不是夫子,仍會青史留名。”
夫子看向自信篤定的封山河,滿意的笑了笑,他明白這個徒弟的性子,繼續解釋道:“我推演了他的因果,親情線太過淡漠,獨剩下一根偏柔,纏隔代血緣因果,應該是祖母或者外祖母養大的,不過也在近些年斷掉,想來也去世了。”
“看他的骨齡今年才十六歲吧。”夫子看著封山河說道:“我這些天與其他勢力交談那個世界,期間種種規劃,並沒有避著你,你也對另一個世界的社會有了一定的了解。”
“那個世界社會秩序,道德法律與我們有些不同,但就是這一點點不同,在那個世界成長出來的年輕人,在相同的年紀,無論是心性,見識,還是個人素質,都在我們百姓之上。”
“我在推演他因果的時候,還探查到了一件事。”
“他殺過人,雖然不是他親手殺的,但整件事,卻是他一手策劃。”
“根據因果推斷,他殺的人的確該死。”
“但是他所在的世界行俠仗義,和我們的世界行俠仗義,是不一樣的,他所麵對的代價和風險遠比我們的世界要大的多。”
“更何況,那時候他沒有背景,沒有力量,就敢向更強者揮刀,為了問心無愧就敢殺人。”
“要知道,他策劃殺人的那個時候,年齡才十三啊!”
……
劉長安正在床上懷疑人生,思考著晚飯前封山河說的話。
他不知道的是,隻是憑借著他靈魂所沾染的因果,他的底褲被夫子扒了個乾淨。
……
夫子這邊,還在繼續給封山河解釋自己為什麼要立劉長安為下一代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