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中,三號陪審員暴躁地拍桌而起:"那孩子就是個天生的殺人犯!看他那雙冷酷的眼睛!"
這句話讓廣場上一位麵容冷峻的劍修渾身一震,他下意識摸了摸自己左臉的傷疤,喃喃自語:"當年師尊也說我這雙眼太過狠厲...…難道麵相真能定人善惡?"
"等等,這人為何要反對?證據不是已經很明確了嗎?"一個年輕修士忍不住出聲。
"噓——"旁邊的人製止了他,"聽聽他怎麼說。"
電影中最激烈的辯論場景到來。八號陪審員買來與凶器一模一樣的折刀插在桌上:"這把刀並不像控方說的那樣罕見!"
三號陪審員暴跳如雷:"你在扭曲事實!"
"不,我在試圖理清事實。"八號陪審員平靜地說,"合理懷疑——這是我們司法製度的基石。除非證據確鑿無誤,否則我們無權奪走一個人的生命。"
電影中八號陪審員一步步推翻證人的證詞,指出其中的矛盾之處。當他拿起那把"獨一無二的凶器"——折疊刀,並展示出完全相同的另一把時,廣場上的修道者們發出一陣驚呼。
"如果連這把刀都不是獨一無二的,那證人的證詞還可靠嗎?"
"這……這怎麼可能?"一位擅長煉器的修士瞪大眼睛,"世上怎會有兩把完全一樣的法器?"
"不,這不是法器,這是凡鐵打造的刀具。"另一位修士反駁,"可即便如此,證人的話確實不可全信了。"
"原來,真相竟能藏在如此細微之處?"一位法修長老低聲感歎,"我們修道者常常依賴神識探查,可若對方施展幻術,我們豈不是也會被蒙蔽?"
電影中的陪審員們開始重新審視證據,而廣場上的修道者們,也開始反思自己過去的判斷方式。
銀幕上,8號陪審員正在闡述"合理懷疑"的概念:"要判處一個人死刑,證據必須確鑿無疑…..."
高台右側,一位身穿青色長袍的劍修突然睜大了眼睛。他名叫林無塵,是學府有名的"鐵麵判官",負責處理弟子間的糾紛。此刻他握劍的手微微顫抖,口中喃喃自語:"確鑿無疑…...確鑿無疑…..."
林無塵父親本就是當朝刑部侍郎,受父親影響的他,向來以雷厲風行著稱。
他父親那句“寧殺錯,勿放過”的話回蕩在耳邊,但此刻電影中的台詞像一把鈍刀,一點點撬開他堅固的思維定式。
"衙門過去判定的那些案子…..."他額頭滲出冷汗,"有多少是真正排除了所有疑點的?"
電影中,九號陪審員一位年邁的老人)緩緩說道:"偏見總是會遮蔽真相。我們以為自己知道一切,可實際上,我們可能連最基本的事實都沒看清。"
這句話讓坐在前排的丹修師叔猛然一震。他原本對電影中的白種人充滿不屑,可此刻,他忽然想起自己曾經因為一個弟子的出身低微,就認定他偷了靈藥,最終導致那弟子被逐出師門,鬱鬱而終。
"難道……我真的錯了嗎?"丹修師叔喃喃自語,手中的拂塵微微顫抖。
當電影中的陪審員們逐一改變立場時,廣場上已經鴉雀無聲。修士們全神貫注地盯著幕布,臉上的表情從最初的輕蔑變成了思索。
最經典的雨夜場景來臨時,八號陪審員模仿跛腳老人走路的片段引起全場驚歎。
"原來如此!那個老人根本不可能在十五秒內走到門口!"
"這就是所謂的"合理懷疑"?"
"我們平日修煉,不也常被表象所惑嗎?"
各派弟子議論紛紛。一位擅長步法的修士突然躍至空中,按照電影中的描述演示起來:"諸位請看,若腿腳不便者,至少需要二十息才能走完那段距離!"
當十一號陪審員——那位移民鐘表匠說出全片最震撼的台詞時,整個廣場的靈氣突然劇烈震蕩:
"我們來到這裡不是為了吵架。我們肩負著重責大任。我一直覺得,這就是民主社會的優點。我們——該怎麼說呢——我們收到信,被通知要來,決定一個跟我們素不相識的人的生死。不論做出什麼決定,我們都拿不到好處,也不會有損失。這就是國家強大的原因。"
"責任…...無關利益…..."玄清子喃喃重複著,頭頂的蓮花虛影越發凝實。喃喃自語,周身突然泛起淡淡的金光。
周圍的弟子們驚呼著後退,隻見老者的白發無風自動,頭頂隱約有蓮花虛影浮現——這是境界突破的征兆!
電影接近尾聲,當十一位陪審員最終都被說服,改判"無罪"時,十一號陪審員一位移民鐘表匠)緩緩說道:
"我們來到這裡,不是為了爭吵,而是為了履行責任——對生命的責任。
這句話,讓整個廣場上許多修士都陷入了沉思。有人麵露愧色,有人恍然大悟,甚至有人當場盤膝而坐,周身靈氣湧動,顯然是在電影的影響下突破了心境桎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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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某位素衣女修渾身顫抖,周身靈氣翻湧,竟是在頓悟之中突破瓶頸!她淚流滿麵,喃喃道:"原來如此……修道不僅是追求力量,更是對天地的責任……"
當頑固的三號陪審員最終崩潰改判無罪時,他撕心裂肺地喊著:"無罪…...無罪…..."整個廣場上竟有數百名修士同時盤膝而坐,周身靈力湧動——集體頓悟的奇觀在學府曆史上聞所未聞!
電影結束,字幕升起,但廣場上沒有人移動。過了許久,一個稚嫩的聲音打破沉默:"師父…...為什麼那個凶巴巴的人最後哭了呀?"
被問到的青袍道長深吸一口氣,蹲下身平視小徒弟:"因為他終於明白,自己恨的不是那個少年,而是離家出走的兒子。修道之人最忌以私情斷公案,你可明白?"
最後陽光灑滿法庭,十二位陪審員陸續離開。廣場上卻無人起身,所有人都在消化這兩個小時帶來的衝擊。劉長安看到,就連最初最排斥的幾位長老,此刻眼中都閃爍著思索的光芒。
當片尾字幕升起,廣場上鴉雀無聲。過了許久,卦修師叔才長歎一聲:"這十二人一日的辯論,勝過老夫十年閉關。"
素心真人拾起散落的念珠,輕聲道:"證言會騙人,證據會騙人,唯有不斷質疑的心不會騙人。這或許就是祖師說的"疑者近道"吧。"
卦修師叔走到劉長安麵前,鄭重地行了一個平輩禮:"張道友,今日方知何為"大道至簡"。這"電影"中的辯論之術,可否容老夫抄錄成冊?"
劉長安微笑點頭,目光掃過仍在激烈討論的人群。他看到有弟子在模仿陪審員的姿勢辯論,有長老在記錄電影台詞,更有不少人盤膝而坐,周身靈氣環繞——顯然是在消化觀影所得。
劉長安站在台上,看著這一幕,心中湧起一股成就感。
他知道,今夜之後,廣場上的學府弟子的修道之路,或許會因為一部地球電影而有所改變。而這一切,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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