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長安眉頭緊鎖,指節在槍柄上敲擊出不安的節奏:“所以今天寺裡還留著這一代的官吏?”
孫有才眼神一暗,喉結滾動:“昨夜……應該留下來過夜了。”
“玉陀寺這事,必須快刀斬亂麻……”劉長安突然將手槍拍在桌上,轉向趙世玉:“這麼大的饑荒,各地就沒點動靜?”
趙世玉摩挲著下巴,往事如泛黃的卷宗在腦海中翻湧:““丁戊奇荒”期間沒有發生大型的地方叛亂。但由於饑荒嚴重,一些地方出現了災民的搶糧等抗爭行為。比如在直隸河間府,饑民有“王法難犯,饑餓難當”的口號,甚至私立大纛。”
“武強縣有災民組成“砍刀會”,霸州、通州等地也有災民組織武裝進行搶糧鬥爭。不過這些行為沒有發展成大規模、有組織的地方叛亂。”
劉長安回答道:“足夠了……我有個想法。”
“巧了,我也有個想法。”趙世玉看向劉長安,兩人相視一笑。
孫有才急得直搓手:“你們說明白點。”
“你說,我們把這裡的官吏,全弄死會怎麼樣?”劉長安嘴角泛起冷笑。
孫有才回答道:“上麵會派兵鎮壓?”
“清軍連太平天國運動都需要外國列強資助的洋槍洋炮下剿滅……”劉長安說道:“隻要思想和武器到位,不必太高看我們的對手……”
孫有才問道:“那你們到底是什麼意思?”
“如果死一半呢?”劉長安繼續問。
還不等孫有才反應過來,劉長安拿著手槍就開始往武僧腿上點射,頓時,四個武僧三個丟掉了棍子,躺在地上哀嚎,隻剩下一名武僧手足無措的站在原地,
劉長安把手槍指著最後一名站著的武僧:“叫你們的住持來見我們。”
那人愣著。
劉長安說道:“還不快去?”
武僧這才急忙往寺裡跌跌撞撞跑去。
隨後劉長安看著法通說道:“勞煩大師在下趟山,李家村的村民喊上來,把玉陀寺的所有出口都圍住,不要放跑任何一個人。”
法通點頭,“貧僧去去就回。”說罷,便小跑下山,待身影已消失在台階儘頭。
遠處,第一縷晨光刺破了山間的霧氣。
劉長安和趙世玉握緊手槍,邁步向山上走去,孫有才咬了咬牙,從鳴器空間裡抽出霰彈槍,快步跟上。
三人踏入玉陀寺前院,眼前的景象卻與尋常寺廟截然不同——來往的不僅有官吏的護院、僧人,更多的是身著僧袍的年輕女子,低眉順目地穿行其間,空氣中彌漫著一種詭異的平靜。
他們站在前院門口,一動不動,像三塊突兀的石頭,硬生生截斷了寺內的秩序。
不多時,監院帶著一隊武僧氣勢洶洶地圍了上來,僧袍翻飛間,棍棒刀槍寒光閃爍。武僧們迅速散開,將三人團團圍住,氣氛驟然緊繃。
孫有才喉結滾動,額頭滲出冷汗,而劉長安和趙世玉卻神色如常,目光冷峻地掃視著四周。
就在這時,山下被槍擊中的武僧被人抬了進來,鮮血滴落在青石板上,寺內頓時騷動起來。監院見狀,臉色陰沉,厲聲道:
“不管你們用的什麼暗器——”他抬手一揮,武僧們逼近一步,“敢在玉陀寺動手,就得付出代價!把他們給我……”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