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太子還讓徐誌穹住在東宮:“我和鐘參不是很熟,我卻信不過他。”
“鐘指揮使是好人,而且文采極好!殿下與他好好相處就是了。”
“你就陪我多住幾天,我舍不得你!”
“我也舍不得殿下,奈何陛下容不得我。”
太子當即懇求昭興帝,讓徐誌穹在東宮多留幾天,昭興帝答應了。
他懶得理會徐誌穹,也不想和太子再起衝突。
回到東宮,梁玉瑤倦意全無,喊著讓太子擺酒慶功。
宮人七零八落,太子好不容易找了幾個庖廚,勉強做了幾道菜,叫上鐘參一起喝了幾杯。
徐誌穹揉著脖子道:“我受了些傷,今夜須早些歇息。”
梁玉瑤柔聲道:“還疼麼?我幫你揉揉。”
“使不得!”徐誌穹連連擺手,“卑職消受不起。”
梁玉瑤笑道:“有什麼使不得。”
說完,她真就走到身後,給徐誌穹揉脖子。
鐘參都看呆了。
“誌穹,你這是要當駙馬了?”
梁玉瑤笑道:“讓你做駙馬,你願意麼?”
徐誌穹一怔:“公主說笑了。”
“不是說笑,我當真的。”
“容卑職思量一番……”
哢吧!
梁玉瑤一招分筋錯骨手,疼的徐誌穹連聲慘呼。
“你還思量!”梁玉瑤啐一口道,“我哪隻眼睛瞧得上你!”
“瞧不上便瞧不上,何苦下手這麼狠?”
笑鬨片刻,太子舉杯道:“誌穹沒在公孫文那狗賊麵前低頭,沒折了咱們兄弟的麵子,這一杯,當敬你!”
梁玉瑤舉杯道:“說得好,咱們大宣兒郎的膝蓋是直的,脖子是硬的,這杯我也敬你!”
鐘參舉杯道:“兩位殿下,我出去布置幾道陷阱。”
他覺得自己挺多餘的。
鐘參走了,太子說了一件要緊事;“六姐,懷王死了,咱們以後怎麼辦?”
“怎麼辦?接著打呀!”梁玉瑤哼一聲道,“我是鐵了心和你爭到底!”
太子轉臉道:“誌穹啊,你就委屈一下,把她娶了吧,帶回家去好好管教,讓她莫再與我爭了!”
“娶了我,卻還委屈了他?梁玉陽,我跟你不死不休!”
……
眾人好興致,從深夜一直喝到正午,喝的酩酊大醉,痛快睡下了。
等再度入夜,徐誌穹悄悄溜出了東宮,潛入了昨晚躲災的秘園。
這真是一處隱秘所在。
皇宮上下都在搜查懷王部下,嚴防漏網之魚,這都一天過去了,還是沒人搜到這座園子。
徐誌穹跳進院子裡,一臉興奮進了閣樓。
在閣樓一角,徐誌穹解開了陶花媛的陰陽法陣,看見了裡麵的好東西。
好東西呀,真是好東西!
法陣之下是地窖的入口,地窖裡放了五十多卷書,有紙書,有竹簡,還有絹帛。
這些書,是陶花媛花了幾年時間,在皇宮之中各個書閣裡搜羅來的陰陽秘典。
這些秘典都由密文所著,有些書從外表上,根本看不出和陰陽術有任何關係。
看著書上的點點畫畫,陶花媛在破解密文上用了不少心思,有兩本書破解了將近一半,大部分書隻破解了一兩頁,有的甚至隻破解了一兩行。
賊婆娘,你這是花了多少心血?
我就這麼吃現成了,你不生氣吧?
你數算不濟,留著這些書也沒用,我就先替你收下了。
徐誌穹把衣服當做包袱,先背走了二十多本,隨即捏著議郎印,回了中郎院。
楊武坐在中郎院裡正打盹,聽到腳步靠近,哼一聲道:“來了,坐!”
徐誌穹沒心情理會他,抱著書就往後院跑。
“這誰呀,連個招呼都不打就往裡闖?”楊武一抬頭,忽聽噗通一聲。
徐誌穹掉池塘裡了。
“這池塘非得修在這地方,找些土石把它給我填上!”
楊武答應一聲,轉身去找鐵鍬,徐誌穹怒道:“現在填甚來?先把我拉上去!”
好在徐誌穹手快,衣服濕透了,書沒濕。
把書收好,換身衣服,徐誌穹轉身又去了秘園,把剩下三十多本包裹好,背在身上,正要離去,忽聽閣樓外麵有動靜。
有人來搜查了?
不對,隻有一個人腳步聲。
如果是來搜查漏網之魚,肯定不會一個人來,否則對方狗急跳牆,打都未必打得過。
徐誌穹趴在閣樓窗邊,靜靜向外觀望,但見一人蓬頭垢麵,想要悄悄潛入閣樓。
皇宮正在搜尋漏網之魚,這還真就有個漏網之魚。
這人好運氣,竟然找到了這座秘園。
罪業兩寸六,修為八品,正好成全我一樁生意。
徐誌穹拔出了腰間短刀,又收了回去。
不能在這殺了他。
把屍體留在這,卻不好處置。
徐誌穹化身無形,悄無聲息來到內侍背後,拍了拍內侍的肩膀:“餓了吧,來找吃的?”
內侍嚇得差點喊出來,徐誌穹把他嘴捂住,一捏議郎印,再次回了中郎院。
楊武一驚:“你怎麼帶了個活人過來?”
徐誌穹把內侍扔在地上,內侍抽搐幾下,死了。
中郎院、議郎院、罰惡司,這些地方都在陰陽交界之處,普通人來到這裡,受不了陰氣的侵蝕,瞬間就會斃命。
徐誌穹把他犄角掰了下來,放出了靈魂,內侍不知道自己死了,撒腿就跑,被徐誌穹一腳踹倒,踩在腳下。
“你叫什麼名字?”
內侍喊道:“要殺要剮,怎地都行!我絕不會出賣懷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