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誌穹和粱玉瑤看著老吳頭,看著周圍幾個鄉民。
這幾個鄉民好像意識到這兩個人不是普通人,小心的拿起了武器。
他們的武器有鋤頭,有搞頭,有鐮刀,有燒火棍子。
老吳頭用的武器是一把釘馬掌用的鐵錘子。
徐誌穹看著眾人道:“我要想打,你們活不了。”
合理立論。
“你們活著,證明我不想打。”
合理推論。
“想活著,就彆和我打。”
不合理推論。
一群鄉民不知道徐誌穹用了什麼手段,隻覺得在徐誌穹開口的一刻,失去了和他戰鬥的欲望。
中年男子看著徐誌穹道:“俺是和順村的裡長,俺叫杜廣興,這位小哥,你們看著不像是官府的人。”
徐誌穹道:“你看錯了,我們就是官府的人。”
“既然是官府的人,那就不用說了,咱們真刀真槍的拚一場。”
話說的硬氣,可杜廣興舉著鋤頭的手略微有些哆嗦。
粱玉瑤走到杜廣興麵前,問道:“你既是裡長,好歹也算個官,為什麼要和官府相抗?”
杜廣興看著粱玉瑤道:“你們是哪來的官?”
徐誌穹道:“京城來的官。”
杜廣興的眼中似乎閃過一絲希望。
老吳頭在旁道:“哪的官不都一樣嗎?還能在乎咱們死活嗎?”
裡長眼睛裡希望消失了,回過頭去,對著年輕人喊道:“生子,叫人!”
不多時,不少村民聚集在了村口,各自拿著家夥要來拚命。
其中有一些人有修為,他們站在隊伍最後,身上的雲霧重疊在一起,看不出修為的高低。
粱玉瑤看著裡長,又問了一次:“你隻管說句話,為什麼要和官府作對!”
裡長搖頭道:“跟你說了能有什麼用處?”
徐誌穹道:“官道上的卡子那裡,被抓了一些人,那是你們村裡的吧?隻要你們說實話,我就去把他們救下來。”
裡長一驚:“當真?”
徐誌穹道:“君子一言,快馬一鞭,隻要你們肯說實話。”
粱玉瑤拽了徐誌穹一下,小聲道:“若他們真和血孽門有染,這就不能放了。”
裡長喝一聲道:“小泵娘,你說甚?”
徐誌穹道:“裡長,血孽門你知道麼?采生折割的畜生你知道麼?人牙子你總該知道吧?高知縣是來抓人牙子的,你們為什麼橫加阻撓?”
老吳頭喝道:“那姓高的說是來抓人牙子?”
裡長喝道:“放他娘的屁,他是來抓南神的弟子!”
南神,是民間對朱雀真神的稱呼。
高仁孝抓的不是血孽修者,也不是采生折割的人牙子,他抓的是朱雀修者。
裡長道:“去年秋收的時候,一群儒生跑來村子裡瞎特麼折騰,把南神的弟子抓走了不少,今年收成少了四成,
高知縣說官糧不能少,田賦反倒加了兩成,俺們村子多少年沒挨餓了,今年還不到過年,家家米缸見了底,
後來朝廷說南神子弟是好人,這群儒生還在這撒野放賴,俺們村裡的爺們咬咬牙,連鋤頭帶棍子,把他們全打跑了,
如今馬上開春,俺們周圍幾座村子全指望這幾個南神弟子幫著春耕,高知縣一聲令下,又來抓人,俺們的日子還特麼過不過了?拿著一家老小的性命,陪著你們扯特麼閒澹麼?
南神弟子是好人,有兩個還在我們村裡成了家,今天誰動了他們,俺們就跟誰拚了這條命!”
高知縣為什麼要抓朱雀修者?
粱玉瑤想不清楚其中的道理。
徐誌穹問道:“官道上被綁著示眾的都是些什麼人?”
裡長道:“南神弟子的家小,上元節那天,南神子弟都去祭神了,高知縣派了衙差過來,把他們家小都抓了起來,
俺們開始真是不知道,要是知道了,堅決不能看著他們被抓走,事後他們又來抓人,從各村抓了不少的人,俺們這才回過味來,不乾不行了,咱們得拚到底!”
徐誌穹對杜廣興道:“裡長,你說的這番話,敢跟我到高知縣麵前對質麼?”
“敢!”裡長喝道,“俺敢和他打這一仗,對質還有什麼好慫的!”
“好!”徐誌穹道,“諸位在此稍候,我們去去就回。”
徐誌穹帶著粱玉瑤回到了官道上,這次沒用法陣,徑直朝著衙差的卡子走了過去。
衙差們一陣慌亂,有人喊道:“村裡有人出來了!”
“看仔細些,是不是帶修為的!”
“把刀架脖子上,修朱雀的手慢,架上刀他們就不敢動了。”
“這女的好像不行了。”
“先扶住,把刀架上。”
“這小的呢!”
“拎起來,也把刀架上。”
“這人怎麼看著眼熟啊?”
“這不剛才想要過路的那個傻子麼?”
“他說他是外鄉人!”
“那先彆架刀了!”
“傻呀,你不想想他怎麼進的村子,這不是什麼好人,和那群刁民是一夥的!”
領頭的衙差上前喝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徐誌穹驀然來到身後,橫過短刀,在衙差的脖子上,問道:“這些都是什麼人?”
衙差很是凶悍,刀架脖子,膽氣十足:“你敢動我!你知道爺爺我是乾什麼的?”
徐誌穹道:“問你話,且答的痛快些,免受皮肉之苦!”
衙差冷笑一聲:“你是那群刁民雇來的刀手吧?爺爺告訴你,這趟生意你可千萬彆做,離他們千萬遠點,我還告訴你,你千萬彆動我,否則你爺爺我……”
徐誌穹在他左臉上開了一道口子,不長,也就一寸多一點。
但這口子挺深,直接讓他左腮幫子漏風了。